女人如小白兔一般受到驚恐的模樣也讓人心裏厭煩無比，秦言之忍不住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卻聽見顧疏桐吃痛地悶哼了一聲，才發覺自己的不對勁。
鬆開手，秦言之帶著一絲嘲笑地看著她：“顧疏桐，你不是一直很愛我的錢嗎？難道就不想趁機結識一下各路名媛，鞏固一下自己的地位。”
秦夫人這個位置，可是洛城裏麵無數女人做夢都想得到的。
但是，卻不包括她。
顧疏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疼痛感從下巴開始蔓延，不用照鏡子，顧疏桐猜得出來，那裏現在一定是紅腫一片了……
她無言地搖了搖頭，隨後慢慢地開口，聲音裏麵仿佛被黑夜所渲染，帶上了一絲孤寂：“我從來都不想。”
秦言之眼底迅速升起一絲怒意。
但是很快，怒意又很快消逝，就像是被漲潮的潮水擦過的海灘，此刻隻剩下了戲謔，“說的也是，顧疏桐，別在我麵前裝可憐，就算是你再怎麼可憐，也不會有明月可憐的。”
顧疏桐苦笑。
“我從來沒說過這句話。”顧疏桐說，“而且也從來沒裝過可憐。”
車內的溫度似乎降低了一些，顧疏桐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裹緊披肩，卻意識到今天披的是紗巾，一時有些無力地垂下手。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可憐是與生俱來的了。”秦言之諷刺地摸了一下鼻子，顧疏桐低著頭下巴紅紅的樣子，竟看起來有點像小鹿，“也許你生來就是習慣裝可憐的，嘖。”
這下子，顧疏桐居然沒有跟他反駁。
“有可能吧。”顧疏桐慢慢說，到了嘴邊的話又很快咽了下去。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窗外，剛才繁華的都市，似乎沒有那麼明亮了，連白茫茫的路燈都灰暗了幾分。
“秦言之……如果說……”她的聲音裏麵帶上了幾分苦澀，卻依然艱難地開口著：“那年，救了你的人，不是顧明月而是我的話……”
話未完結，卻被秦言之粗暴地打斷。
“閉嘴，不許提明月的名字！”
他的天使的名字，不能從這個女人的嘴裏說出來！
秦言之的暴怒，最終使顧疏桐閉上了嘴巴，眸色黯淡了起來。
而顧疏桐，卻忍不住想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件事。
第一次遇見秦言之，還是在那年，所有的孩子裏，秦言之孤傲的氣質惹人注意，在顧疏桐出生到那時，還沒有遇見過這麼孤傲的男人，或者說，男孩。
她閉了閉眼睛，都是那麼多年的事情了……何必再想起呢，而秦言之，也一直認定當時是顧明月救了他不是嗎？
是不是，已經沒有必要了。
人總是等到一定的年齡，經曆了一定的事情，才會知道執著一件事情是很難的，尤其是在執著一直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
太累了，能不能鬆開手呢。
“到地方了，秦少。”司機的一道聲音，立刻打斷了顧疏桐的思路。
秦言之慵懶地嗯了一聲，兩個人各自下車，麵前是豪華的海鮮酒店，顧疏桐沒來過幾次，隻知道這裏的食物確實很好吃。
“看到發呆了？”秦言之似笑非笑，眼裏閃過一絲輕蔑。
顧疏桐低頭，搖了搖頭。
“進去吧，宴會都快開始了。”秦言之說著，顧疏桐正要踏步，手指卻被男人一下子握住，男人手上的淡淡溫度頓時從指尖開始傳遞過來。
顧疏桐幾乎是愣住了。
“發什麼呆？”秦言之壓低聲音，不耐煩地說。
這個女人最近是傻了嗎？有事沒事就喜歡發呆。
她再次搖了搖頭，努力忽略手上傳來的觸感，秦言之這麼做，無非是想要在各路上流社會的人麵前，留下一個好夫婦的印象。
宴會在三樓，已經來了不少人，女人們都穿著華貴的晚禮服，男人則是統一的黑色燕尾服。合體的燕尾服將秦言之的身材修飾得更加修長挺俊，宛如從時尚周刊裏麵走出來的男明星。
秦言之一出現在宴會的摳門，頓時就有不少人的目光移了過來，顧疏桐被這些打量的目光盯得有些犯怵，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發現秦言之握得很緊。
“秦少來了！”一個男子笑嘻嘻地走了過來，他身邊是穿超低胸晚禮服的女人，卷著頭發，嘴角有一顆紅痣，看起來有一股東方美人的味道。
顧疏桐看見他，目光不由得冷了冷。
“嗯。”秦言之隻是淡淡一應。
榮振鋒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顧疏桐，最後嘴角泛出一絲嘲笑的意味，“怎麼覺得，這個女人有點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