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林看了顧疏桐一眼，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墜。
不知為何，總覺得林長林這個動作，似乎是對她意有所指。她本來就漆黑的眸子，這個時候看上去更加漆黑了一些，顧疏桐別開了目光，看向院子。
她轉移了一個話題：“我們進去吧，現在雨越來越大了。”
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深藏著預兆的，就像是災難浮現之前永遠隻會浮現冰山一角。
冰涼的雨水打在了顧疏桐的身上，一陣刺骨的感覺襲來，空氣中帶上了潮濕的味道，而林長林卻對此置若罔聞，隻是看著顧疏桐笑了笑。
她笑得有些奇怪，嘴角輕輕上揚，露出潔白的兩顆牙齒，右邊的嘴角裂開的比較大。最後林長林慢慢地走近了顧疏桐，看著她的臉，最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眉頭。
“你知道嗎？你這眉毛都快要擰在一起了！”
“林長林……”
“怎麼叫我的全名？難道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我覺得沒什麼區別。”顧疏桐再度移開自己的視線，看向了屋子裏麵，道：“我習慣叫別人的全名。”
“雨真下大了，我們進去吧。”
泥土砌成的房子，隻有四平方米大小的麵積。地麵和外麵的土路沒什麼區別，整個房子裏麵也沒有窗戶，隻有一扇破舊的老木門，裏麵放著兩張滿是灰塵的凳子。
“我媽媽，是在生下我之後就離開了。”
林長林道：“我和她唯一的合照是我還在她肚子裏麵的時候，她長得很漂亮。但是因為我是個女孩子，她在生下我之後，被爸爸和奶奶嫌棄，最後忍受不了壓力而死亡了。”
她的語氣平淡的就像是在講訴其他人的故事，顧疏桐看著林長林還算得上是清秀的側臉，眼睛黑白分明。
顧疏桐抿了抿唇：“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跳樓自殺的人又不是我。”林長林扯了扯嘴角，看樣子像是在冷笑，最後又道：
“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發現你們兩個人那麼相似，而且年齡也那麼像。哦，對了，她剛生下我哥哥的時候才18歲呢。哈哈。”
“林長林……”
“怎麼了？”
“沒什麼。”林長林問：“你真的喜歡秦言之？”
她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是語氣卻幹脆是陳述句的語氣。
“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外麵的大風呼嘯著，門沒有鎖，關不上，幹脆被大風給吹開了，豆大的雨滴落在了門口，一陣冷氣襲了進來，顧疏桐閉上眼睛，回應著：“就像是……周瑜打黃蓋。”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林長林語氣譏誚，信步走到了顧疏桐的麵前，抓住了顧疏桐的手，看著顧疏桐有些失控道：“秦言之不是周瑜，你也不是黃蓋！你救了秦言之，可是秦言之卻根本不喜歡你！難道不是嗎？”
顧疏桐心裏麵的那一口氣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一個出口，大聲道：“那又怎麼樣？我喜歡他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