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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冷笑一聲，李佳耀換了一邊手接電話。
“我還不夠了解你麼？你自小就說過，父母在，不遠遊。咱們剛剛到上海的時候，你就想著要把你爸媽接過來了，你現在跟我說你為了什麼狗屁學習機會出國？！你以為我是小孩兒麼？！”
“……人總是會變的。李佳耀，不要再裝出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樣子了！現在的我你一點也不了解！我不需要和你解釋什麼，我該說的話都已經說道了！”
李佳耀察覺出潘巧悅想要掛電話，著急喊道。
“悅悅，就算我求求你了！你爸媽就你一個孩子，就算是為了他們你也該留在國內啊！還有……還有……”
還有我，我也想你能待著我能看見的地方。這句話李佳耀沒有說出口，他已經盡力了太多次失望，所以現在的他竟然連說出口也膽怯了。電話那頭的潘巧悅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謝謝你的關心，我父母會被安排的很好，我很放心。我以後會和，會和興寧好好的生活的，你……也快找到你的幸福吧！……”
“你放心？那我呢？我，你能放下心來麼？幸福？什麼幸福？我的‘幸福’就要和……別人出國了！”
潘巧悅聽見電話那裏傳來的低低的抽泣聲心裏就像被針紮了一樣抽痛，但是，她女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堅定嚴肅，不帶憐惜。
“……你是哭了麼？”
李佳耀此時哭的像一個孩子一樣，他拿手捂著手機，不想讓對方聽到他抽泣的聲音，他現在一個人在床上縮成一團，肩膀止不住的發抖，就像一隻剛剛出生就被風吹的瑟瑟發抖的小奶貓。他的眼淚從臉龐流在床上的，染濕了一大片。但就算是李佳耀捂著手機，潘巧悅還是依稀能聽到李佳耀極力忍住的“唔唔”哭聲。
李佳耀想讓自己情緒冷靜一點，但是，他做不到，一想到以後都見不到潘巧悅了，她會在別的男人身邊吃飯，睡覺，給那個人做好吃的魚湯，還會在那個人失落的時候，陪著他一起失眠，然後看早上起來的太陽，還會珍惜那個人送的每一個小物件，會把那個人送自己的花曬成花幹放在衣櫃裏……一想到以後這些都講屬於另一個男人，李佳耀就不能控製自己要哭的衝動。
“我，我叫你別哭了！”
潘巧悅在電話那頭聲音有些發抖，李佳耀不是沒有哭過，相反，他是一個不那麼堅強的大男孩，但是，她從來沒有遇到過李佳耀哭得這麼傷心，而李佳耀這麼哭泣，在李爸爸出事後就沒有過了……
明明已經不在意了，但是，潘巧悅聽著電話那頭極力隱忍的哭聲，還是感覺自己心疼的不行，她沒有掛電話，隻是重複著一句。
“別哭了……”
“你別哭了，求你了……”
“我，我也不是不回來了，等以後……我回來的時候，來看你好不好？李佳耀，你別哭了……好不好？”
到了後來，潘巧悅也講不出話了，因為她一出聲音，就會帶上哭腔，不約而同的，他們誰也沒有掛電話，就這樣聽著對方的呼吸聲，一直聽著。過了許久，潘巧悅能明顯感覺到電話那頭的呼吸聲不那麼沉重了，她吸吸鼻子，咬著牙狠心到。
“我會出國，誰也不能改變我的主意。為了我們新的開始……李佳耀，你放開我，我也放開你，就這樣吧。我……無論你再說出什麼話來，我也不太會相信你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她自己吧，其實原來那個膽小的潘巧悅，也一直是那個潘巧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