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知道。之所以還和族長大人虛與委蛇,隻不過是想要借助族長的力量,擺脫這個聖女的枷鎖,沒想到族長大人一點都不肯賞臉,那臣女隻好自己想法子。”
月氏漈不可置信的看著被鐵鏈拴在那裏動彈不得的李郅彤,她的眼睛隱沒在黑暗裏,隻剩下半張臉,看不到表情。
“原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不然呢?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成為聖女,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動情呢?否則到放棄的時候豈不是更加難過,若你不是族長,我也不會和你拖延到今日。”
她說的決絕,語氣冰涼,涼透了月氏漈的心。
他一心想方設法弄到地書和五行之寶,得到天下,隻為釋放她不成為聖女,哪怕派出與生去找鉞國皇帝談和親也隻不過是權宜之計,在得到六寶之前,他必須穩住各方勢力,伺機而動。
與生!一定是與生走漏了消息!才讓李郅彤生出決絕之心!
“彤兒,你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會這麼不懂事……”
“族長大人,我不想死,更不想因為你的連累而死,話說到這裏,你還不明白嗎?”
“這話,是你真心的?”
李郅彤點頭,別過臉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再給他。
好,既然如此,兩相決絕又何妨!
月氏漈甩著袖子,大踏步離去。李郅彤直到月氏漈的腳步聲聽不見了,等到外麵重重的牢門鎖上了,才敢哽咽出聲。
再堅持一會兒,她就撐不住,她不想在月氏漈麵前哭出聲來。
那一日,她躲在大殿外麵看到聽到的一切,又一幕一幕浮上心頭。
月氏漈在族長的議事廳裏議事,而她則是躲在暗處偷看,一如小時候月氏漈成為族長那一次,她多在外麵偷看的情景。
“與生長老,眼下我九夷族的情形,怕是不容樂觀。”
“鉞國早就派了人過來,若是我們九夷族不肯按照他們說的方法行事,那麼九夷族就要大難臨頭。”
月氏漈歎了口氣:“盡管九夷族地勢險要,占據了先天的優勢,可是鉞國是個強國,兵強馬壯,我們一旦與之開戰,吃虧的定然是我們九夷族。”
大祭司也在,她隻是歎了口氣,並沒有說什麼。
月氏漈明顯感覺到大祭司有話要說,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月氏漈問;“大祭司有什麼想說的?”
看大祭司的樣子,好像本來她還是不想說的,但是既然月氏漈問出來了,她也隻好不得不說:“前不久,我曾經聽說鉞國公主要下嫁……”
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來大祭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根本用不著她把後半句也說出來。
鉞國公主嫁人,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若是月氏漈能夠娶鉞國公主為妻,那麼九夷族就和鉞國成為了和親的關係,鉞國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護九夷族不會受到泅水國的騷擾。
躲在暗處偷聽的李郅彤心中一震,居然讓月氏漈同鉞國公主和親!
阿月,你會答應麼?
想起兩人十五歲那年,曾經定下的山盟海誓,今生今世非卿不娶,非卿不嫁,如今自己隻不過是待選的聖女,他就要變心了嗎?
李郅彤並非是個不通情理的女子,整個九夷族的大計相比起她自己的兒女情長,孰輕孰重她都能夠分清楚,隻是心中不爽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