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指插到了那醉漢的脖子裏,然後從脖子一直劃拉到了腹腔,從裏麵掏出了帶著熱氣的東西大口咀嚼起來。
她仿佛是吃飽了,站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嘴巴,道:“怎麼,你不怕我?”
我是怕,但是此時怕有用嗎?
“按理說,你也是我的情敵了。”
她往前走一步,我就往後退一步。
“嗬嗬,你果然是在害怕。”她笑了。
“顧冥不喜歡你。”我說。
“你怎麼知道?”
呃,顧冥已經說過無數次了。
“他會喜歡我的!”
怎麼妖怪也有這麼固執的!
“你覺得,顧冥會親吻你剛吃過死屍的嘴唇嗎?”我想想都惡心。
“人都是這樣的,隻看到外表,卻不知道,無論是吃什麼,在人身體裏都會變成廢渣排出體外的,你這麼想顧冥,就是錯了,他不是那種人。”
不可理解。
她見我搖頭,道:“你是不是很不理解我?”
我點點頭。
當然不能理解了,換做別人,一定是要來報仇了,但是她卻不,一門心思要嫁給他!
“不理解我,也沒有問題,因為我本來也不需要你們理解。”
她轉過身,猩紅的嘴唇上依舊沾著血跡:“我知道,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比我更愛他,因為他曾經殺死了我,但是我依舊愛著他,想接近他,換做你們,你們能行嗎?”
我搖頭,反正我不行!
如果愛一個人要七分,起碼要留下三分來愛自己。
她冷哼一聲,在月光下消失了蹤跡。
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隻野狗,在舔著那具屍體的廢渣,我雖然沒有吃過什麼東西,但是胃部一直都在泛惡心,終於走了幾步,忍不住了,趴在花壇上,吐了一些酸水。
顧冥的家裏是住不下去了。
因為我每次回去,都有一個司雲美在等著顧冥。
我隻得要再找房子住。
我拿著一張出租房屋的廣告單,剛走到一個小區樓下,就跟一個女人擦肩而過。
任月!
我叫住了她。
“任月,你怎麼在這裏?”我問道。
“哦,這裏有房間不幹淨,我來收鬼。”她淡淡的說。
“那,司雲美的事,你知道了嗎?”我問道。
“顧冥反正不喜歡她,遲早會打發她的。”任月說完就要走。
“你聽我說!”我攔住了她,道:“現在,司雲美整天纏著顧冥,還住他家裏去了。每天就好像他的妻子一樣。”
“還有這樣的事?”任月好像並沒有想到這種事的發生。
“對!”
“你跟我說這些,是打算讓我和司雲美起衝突嗎?”她冷冷的問。
“你怎麼能這樣想?”我看著她的臉,我本來是想問問她,是不是有什麼辦法,讓她離開,奈何這眼前的女人,實在是想得太多。
“好吧,我到時候去會會她。”
她轉身就走。
而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忙追了上去,道:“我問你一件事,很重要!”
“什麼事?”她似乎在惱怒我攔住了她,口氣已經不客氣了。
“在鬼域裏,你是不是已經認出了司雲美?”
這個問話,已經是很不客氣了。
但是從對方的臉上看起來,這是真的!
我不想用惡意來揣測別人,但是現在看起來,任月是明知道那個貌不驚人等待救援的女鬼明明就是司雲美。她卻一直都不說!還讓我帶她出去,這個女人,是想讓我死吧!
想到這一點,我的後背森森的發涼。
“你這麼想,那就這麼想吧。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她的嘴角有一絲輕蔑的笑意,道:“就算我當時知道而不說,那你能有什麼辦法?”
“你!”
我頓時被刺激得說不出話來。
從小,吵架就是我的短板,一直都處於被人罵哭,氣哭,再委屈,也無法為自己辯解的狀態。
她甩開我,扭頭就走。
我愣在原地。
為什麼?為什麼弱者就是原罪呢?強者把踐踏他們當成是天經地義,反正弱於自己的人,是永遠都不可能來反踐踏自己的,就用任月的話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強者對弱者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沒辦法,就是沒辦法!
我氣得把手裏的廣告單攥了又攥,都要攥出水來了,手機響了:“喂,我是房東,你不是說要來看房子嗎?怎麼還不到?”
“我來了,我馬上就到。”
我反應過來,道。
房子挺大的,也不錯,但就是價格偏高了,我禮貌的表示了我的意見,但是對方依舊不同意降價。沒有談妥,我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