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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照舊拿著日記本,吃力的透過燈光看隱藏著那漢字底下的鬼畫符,心想,一定要再買一個台燈了,要不然燈光永遠都不夠亮,這麼下去,肯定是要得近視眼了。
我剛把日記本蓋在臉上,就聽得窗戶砰砰的響,嚇得我差點沒有從床上掉下來。
這麼晚了,誰在敲窗戶?
不對,這裏是四樓!
怎麼可能有人敲窗戶!
我把日記本合起來放在一邊,看到窗戶外麵有個人,吃力的用了吃奶的力氣在敲窗戶,那人不是馬桂香又是誰?
真是陰魂不散,十分討厭!
我看了看窗戶,她似乎也進不來,就把窗簾給拉上了。
敲吧敲吧,敲爛你的手才好呢。
盤腿打坐在床上,這下看日記本看出來的一點點睡意都沒有了。
“砰!”玻璃碎了。
有一隻手伸了進來。
以前的我,或許覺得可怕,現在我覺得去而複返的馬桂香簡直是太可笑了。
我看了看房間裏沒有掃把一類可以當成是武器的東西,於是從給自己的衣櫃裏,弄出了一個簡易的衣架,這衣架是鐵的,打一下也夠疼的。
我用衣架使勁敲著從窗戶裏伸進來的手,我讓你嚇唬我,我讓你嚇唬我!
窗戶被她搖晃得搖搖欲墜。
我氣急了,從我的包裏弄到了一把符咒,對著打破的那個洞,然後扔了出去。這些總能扔到對方的身上吧?
果然,片刻之後,窗戶外麵安靜了。
不過,玻璃也碎了一片,一個勁兒的往裏灌風。
得,今晚上別想好好睡覺了。
我走出房間,客廳裏魚缸那邊有一個裝飾用的屏風,應該可以暫時擋一下風,我固然是會換燈泡,但是換玻璃這種高難度的技術活,實在是不會,而顧冥又睡著了。
我吃了的吭哧吭哧的搬著屏風,冷不丁聽到一個聲音:“你搬屏風幹嘛啊?”
“哦,玻璃碎了一塊,往裏灌風,我就想弄個東西擋擋。”
“這樣啊,那明天換一塊吧。我要是回不來,你就打電話給物業。”顧冥這是要出門?
“你去哪裏啊?”我放下屏風,道。
都晚上12點了,如果不是知道顧冥是個工作狂,他經常這麼晚出去,還以為是有什麼男女之事呢!
“出事了。”顧冥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案子嗎?有案子的話,我也去。”
“不是案子,是同事的孩子病了,她老公現在又出外勤,不得不打電話找我幫忙。”
“哦哦,那我也去。”
要是不去,不是會顯得不親近同事嗎?
我坐上顧冥的車,看到他副駕駛前麵的車抽屜裏有一堆剪好的馬,汽車,還有小房子。
我拿了起來,說:“顧冥,這個東西,是給幼兒園的孩子玩的吧?”
“不是,是給冥界的人用的。”
“啊!”我馬上想了起來,給死人燒東西,不也是燒別墅,燒寶馬嗎?
“如果你想用,也可以。”
“我想用,也可以?”我問道。
“對啊,比如那個紙馬,可以用法術變成真馬來騎,但是隻有一點。不能淋濕,如果淋濕,就會重新變成紙的。”
“那這汽車呢?”我拿著那個剪好的汽車,問道。
“也是一樣。”
“那這個BUG也有點大,這汽車不能淋雨,一淋雨就沒有了啊。”
我笑道。
“所以,一般都給冥界的人用啊。“顧冥笑道。
我把東西放回原處,心想,改天有機會也得試試。
我和顧冥到了醫院,孩子的母親正在醫院的走廊裏哭。
顧冥道:“怎麼回事?”
“出事了,出事了,醫生說是窒息!”旁邊扶著孩子母親的一個大嬸道。
“您是她家屬嗎?”我問道。
“不,我是她鄰居。”大嬸答道。
過了片刻,從急救室裏,一群人把孩子給推出來了。
我無意往推床上掃了一眼,嚇了一跳,誰能告訴我,孩子的臉上是怎麼回事?一片青紫,但是不像是被掐的,被憋的,而是像被活活的塗上了一層綠色的油漆。
我看著醫生把患兒推去病房的位置。
顧冥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那嬰兒的樣子,你也看到了?“
“我看到了。中邪了吧。“
“很嚴重。看來我得親自出馬了。”
“顧冥,你?”
顧冥拉住我的胳膊,道:“等一會兒,你替我守住房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我知道了。”
孩子的母親已經昏厥,大嬸七手八腳的去照顧她了,臨走前拜托我們照顧孩子,這正中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