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在一旁嬉皮笑臉,道:“怎麼了,晚上累著了?這都能睡?”
“不是。”我對這個夢被打斷,有點埋怨小丁,但是我知道,這個夢肯定會再來。
我站了起來,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
小丁道:“一看你在整理,我就知道你要去見顧冥。”
呸!
我見顧冥,是有正事!
推開顧冥辦公室的門,顧冥抬頭看著我,道:“你該不會又做夢了吧?”
“對。”
“這樣啊。鬼要告訴人信息,並不容易,視乎能力的高低,有的鬼可以凝聚自己的一點靈氣,在某個時刻地方顯形。但僅此而已。而有的鬼就有尋仇殺人的能力。當然這一般是厲鬼了。而有的鬼隻能通過托夢的方式了,因為人在睡夢中,防禦能力會自動降低,鬼怪就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影響腦波。看來,她自己並沒有報仇的能力,她選中了你,希望你可以幫助她洗刷冤屈。”
“這樣啊。”我尷尬的笑著,道:“可是……我沒有這個能力啊。”
“在她的眼睛裏,你有。那就夠了。如果可以,你在夢裏遇到她,最好能夠直接和她對話。”
我點了點頭,開口說了起來,我的腦子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或者是一個根據有限的線索編造出來的故事:“我覺得是這樣的,這個女人,因為情感糾紛或者是別的,被殺死了,凶手之後分屍拋屍,但是出於某種原因,大概是由於他的怪癖,他就把女人的心肝給摘了下來,放在了瓶子裏用防腐液保存起來……”
“這個推測還是靠譜的。”顧冥站了起來,道:“一般而言,殺人凶手,哪怕是再變態的,他殺人的方式,都有某種方式的意義,那麼,他摘除心肝的意義又在哪裏呢?”
他說到這裏,看向了我。
變態就是變態,會有意義嗎?
這個時候,有人敲門進來了,是一個男同事,他把手裏的文檔交給顧冥,道:“查到了。失蹤時間和體貌特征大致吻合。”
“這個給劉主任看了嗎?”
“給他看了。”
“他的意見呢?”
“偵查方向,還是情殺。”
這麼說,大家認為的偵查方向,都是一樣的?
那就好。
晚上,我躺在床上,握緊了鈴鐺,心裏默念著,如果再進入夢裏,一定拿著這個鈴鐺,這個法器既然可以保護我,那麼不要在我睡覺入夢的時候拋棄我。
我又進入了夢中。
當然這一次,我的手裏居然握著鈴鐺,讓我心裏竊喜了一陣,看來這個鈴鐺是有靈性的,能夠聽懂我的話。
法醫解剖室。
依舊是台子上那雪白的女屍。
在她再次坐起來之前,我先下手為強,念了一道咒,道:“收!”
在解剖台上的女屍消失了,一道煙進入了鈴鐺。
我鬆了一口氣,剛轉身,就碰上了一張大臉,是顧冥。
我坐了起來,我的房間裏黑漆漆的,但是床邊有個人正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不是顧冥,又是誰?
“顧冥!“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道:“你想嚇死我嗎?也不吭聲。”
“你又做夢了。”他道。
“是啊,我還在夢裏看到你了。嚇我一跳。”
“是的,剛才我進入了你的夢裏,那個夢,是鬼夢,是那個鬼造出來的。我進去之後,就趕緊把你拉出來了。”顧冥如是說。
真是神機妙算,知道我又在發夢。
他此時點了點我,道:“你又拿著鈴鐺,你去幹嘛了?”
“我把那女鬼給收了。”我把鈴鐺舉了起來。
顧冥開了床頭的燈,帶著有點責備的語氣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在鬼夢裏很危險的,幸好那女鬼功力就隻有在製造夢的地步。”
“我給你的朱砂符呢,你為何沒有掛?”
他這麼問,我道:“其實,我覺得,早一點查出真相比較好。”
他伸出手,道:“給我。”
“什麼?”
“你的鈴鐺。凡是鬼沒有被及時收走,依舊滯留人間的,視為黑白無常的失職。”
“可是,這樣的鬼,不是很多嗎?”我想起那個給我指明縱火案凶手的小女孩,還是我把她收到鈴鐺裏,給她超度,送她上路的。
“凶死的鬼,最容易滯留人間,因為生死簿上都隻顯示陽壽未盡,所以,黑白無常有時候難以及時發現。這樣的情況確實很多。但是如果發現一個,就得強行送上路,送往枉死城。這女鬼騷擾了你很久,黑白無常都沒有出現,看樣子,是該扣薪水了。”
顧冥的話音未落,黑白無常就出現了,哭號著:“顧大少,你就體諒一下我們兩個全天候節假日24小時無休,哪怕分身萬千,也不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