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突然變了畫風讓人措手不及?
“是誰告訴過你,喜歡一個人就不能背叛呢?都到了緊要關頭了,背叛個人,也不算個把個事。”他淡淡的說:“任月隻要像你一樣奪舍重生,誰會知道她的過去?舍棄她的身體,也不過是被逼無奈之舉罷了。”
我轉了轉眼珠,恍然大悟,道:“是顧冥,即將要查到任月身上去了吧?”
所以任月才這麼出此下策,馬上就死掉了,而且存心讓人找不到她的魂魄,果然是有兩把刷子,連黑白無常都抓不到她。
她表現出來的那些妒忌,那些對顧冥的情深,果然是不如自身的安危更重要。
我自從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來刷新我的三觀,提高我對這個人間自私程度的認識。
“任月在哪裏?”我問道。
我很想問問她,她是怎麼想的。
“你和顧冥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知道他最討厭什麼嗎?”
我怒視著他。
顧冥曾經說過,他最喜歡我的善良,縱然在這個世界上,經曆過那麼多,我依舊是善良的。
無臉男笑了起來,道:“他可以容忍一個人性格上的缺陷和毛病,但是他不會容忍,一個人對於生命的踐踏,如果讓他知道,你本來也就沒有那麼善良,你猜猜,他會不會對你失望?”
當然失望,會很失望。
“你想見任月嗎?”他這麼問。
“不想。”
我這個時候,虛弱得隻能抓著桌布,才不讓自己倒下去。
片刻間,那老板娘和男人的屍體就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這兩個人一樣。
我跌跌撞撞的,到了床邊,也顧不上這床邊,曾經死過人,我爬上了床,頭一歪,睡著了。
這一晚上,我迷瞪著做了無數的噩夢,不是顧冥被慎刑司給殺了,就是我把任月給殺了,或者是任月把我給殺了。“
當我眼睛一睜開,又是新的一天了,我居然昏睡了一天,現在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當我捂著自己頭痛欲裂的額頭,起身之後,看到窗戶上掛著一隻蝙蝠,那蝙蝠,像一隻風箏,讓我嚇一跳。
再看那蝙蝠,根本就是沒死,還在窗戶上掙紮。
在蝙蝠身上,有一根線,細細的穿過它的翅膀。
而蝙蝠的身下,還壓著一封信,我當然知道是誰給我的。
那封信上寫的是:“跟著蝙蝠走,你會看到你想看到的。”
跟著蝙蝠走?
我先下了樓,在這小旅館的廚房裏隨意找了些東西吃,自己蓬頭垢麵的洗了把臉,然後跟著這蝙蝠走了出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覺得我這具失血過多的身體根本就支持不住的時候,看到前麵陡然開闊。
蝙蝠從我手裏飛走了,隻留下我手裏的線一陣錯愕。
就如同我那時候,為了尋找那幾個被卡車送到魔窟的女人,然後在山坡上發現的東西一樣,下麵,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頭。
這場麵,壯觀得就跟納粹的焚屍爐一樣。
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有病!
這個世界上都有病!
“怎麼,想走嗎?”
我往後退了一步,卻看到無臉男站在我身後,我退後的這一步,正撞在他的身上。
“是我帶你來到這裏的。”他慢慢的說。
“這些人頭,都磨成粉,去賺錢?”我覺得我的臉部在抽搐。
無臉男的語氣中帶著愉悅:“是啊。很有市場呢。”
見鬼的市場!
我轉身就要走。
“你不想見任月了嗎?”
“她在哪裏?”
“我覺得你大概也不想見到她了,因為她現在……”
“她現在怎麼樣?”我問道。
“她現在脫離了她的軀體,為了維持魂魄的運轉,所以,每日就吸食那些魂魄的陰氣為食,就變得陰氣森森的……我看了都覺得心疼啊。”
“哼,她難道不是活該嗎?”
“如果讓顧冥知道,她曾經用販賣人頭骨的骨灰來賺錢,顧冥那鐵麵無私的性格,是不會放過她的。她也是沒有辦法啊。”
“沒有人讓她用這種方式賺錢。她自找的。”
別怪我狠心,隻怪她也狠心待過我。
“我就喜歡你這麼心狠的樣子,怎麼樣?”他湊近我,但是我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去收了任月,你行不行?”
“如果她再這樣下去,那麼,她就會變成和我一樣的物種,鬼煞。現在,正是收服她的大好時機。”
“她不是你的人嗎,你這樣蠱惑我,是有別的目的吧?”我冷哼一聲。
雖然我聽到任月這樣下去會變成鬼煞,我也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