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火熱吧,隻要看到對方,就想把眼珠子粘到對方的身上。”
用網絡用語就是:“癡漢臉。”
“嗯。”顧冥點點頭,他到了駕駛座上,扶住了方向盤,道:“你好像從來沒有用那種眼神看過我。”
有嗎?
沒有嗎?
我絞盡腦汁想這個問題,都搞不清楚。
他的話把我搞糊塗了。我猶猶豫豫的問出這問題,道:“我沒有嗎?”
在公共場合哪裏能這麼看他,分分鍾被人看穿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嗎?
而且,這家夥不是一直都推崇,內心波瀾不驚,表情優雅淡定的主兒嗎?
什麼時候也開始推崇活色生香了。
我啐了他一口,道:“顧冥,你越發的沒有正形了。”
都說和誰在一起久了就會像誰,我也大概變得像是內心波瀾不驚,表情優雅淡定的人了吧,就像是一層偽裝,牢牢的把自己包裹起來。
顧冥笑了笑,發動了車子,他道:“相比於老練,沉穩,淡定,厲害這些詞語,我更希望你有剛才那個女孩子身上的品質……”他把後視鏡掰了掰。
我在副駕駛上動了動,覺得姿勢有些不舒服,道:“什麼品質?”
我有什麼品質,是她身上有,而我身上沒有的?
“樂觀,無憂無慮,天真爛漫……”
天真爛漫,無憂無慮,這些品質,我的生活經曆已經決定了我無法擁有了。
如果有強大的屏障隔絕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傷害和冷漠,讓一個女孩子生活在溫室裏,有人愛她護她,她也會一隻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沒有傘的孩子隻得努力奔跑,受過傷的人隻能學會迅速的堅強和成長,別無選擇。
我微微歎口氣,沒有讓身邊的人察覺。
路過菜市場買了一些菜,回到家剛把甘藍菜下鍋,就聽到門鈴的響聲。
把菜出鍋,把圍裙從身上解下來,想看看誰來了,卻愣在了當場。
赫巴圖。
他很平靜的看了看我們,然後看了看我們房子的布置,然後扭頭像是稀鬆平常的說了一句,道:“你們果然在一起了?”
我沒有忽略他的話裏的“果然”二字,他一早就知道我和顧冥是要在一起的?
顧冥很淡定,對赫巴圖的到來表示了客套的歡迎。
他讓赫巴圖坐在沙發上,說:“大師你回到內地了?”
赫巴圖也淡淡的說:“隻不過是收了幾個弟子,順便做幾個講座而已。”
“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飯吧。”我回過神來。
“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們。”赫巴圖笑了,道:“對了,明天是我弟子的入門儀式,你們要不要去觀看?”
這個關我們什麼事啊?
我和顧冥麵麵相覷。
赫巴圖看出了我的疑惑,笑道:“這個人,你們一定認識。”
“誰啊?”我小心翼翼的問。
該不會是夏妍羽吧?那我一定會抄起廚房的鍋鏟把這個勞什子活佛給趕出家門。
“萬深造。”
啊!
聽到這個名字,我比聽到夏妍羽的名字,還讓我崩潰。
怎麼會是他?
顧冥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回過神來,對了,怎麼就不能是他?
自從他換了另一副身體,被平等王責罰,待在阿鼻地獄裏看了一周的地獄殘酷景象,就乖乖的回到人間了,這家夥,該不會又開始他的坑蒙拐騙生涯了吧?
赫巴圖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點點頭就要走。
他道:“姑娘,你和我剛見你的時候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了?”我有點心驚。
可別是又像是任月看相一般看出我有過男女之實的事,說出來我也覺得怪不好的,身為活佛,估計也不會這麼掉節操。
“我覺得姑娘,你比我以前見到的時候強大了些。以前……”
“她強大不強大,要看她站在誰的身邊了,對吧?”
顧冥搶了他的話頭,讓赫巴圖噎住了。
赫巴圖畢竟是見多識廣的活佛,也沒有說什麼,就道:“認識你們甚好。明天見。”
他走出門,看到他的藏式僧袍消失在門外,我想道:他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會去的?
眨巴眨巴眼睛,顧冥在我身邊,拉拉我的衣袖,道:“該吃飯了。”
聲音中帶有些塵世間的煙火氣,我不由心裏一動,開始覺得他不食人間煙火,現在看起來,越來越有些人的樣子了,讓人仰望的冥界大神和坐在身邊乖乖吃飯的男朋友,畢竟是不一樣的,前者隻能供起來,後者卻可以捏他耳朵開玩笑。
想到這裏,我把切成絲的豬耳朵夾給他,到:“明天,我們真的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