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沒有說什麼,顧冥肯定認出了她,但是她這麼淡定和淡然,也不知道她的心裏打著什麼算盤。
她笑著對我說:“這孩子在路上肯定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麻煩您照顧了。”
她把看起來和她的年紀頂多差十歲的女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
這是在裝成聖父聖母的樣子嗎?
我安頓下來,裹緊了自己的披風了,顧冥神神秘秘的,進了自己的屋子之後,就披著自己的披風出去了。速度之快,讓我沒有捕捉到他的蹤跡。
他的能力高出我許多,如果是存心丟下我,或者對我隱瞞一些事情,那麼我肯定也對他沒有辦法,每當想到這個,我的心情就十分的焦灼。
躡手躡腳的在偌大的大昭寺裏走著,雖然寒冷,但是遊客依舊不少,還有許多殿堂在擴建施工,就像是國內普遍的現象,有人氣的寺廟,都會進行擴建,維修,規模也會越來越大。
在這裏,摒除任月,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祥和,還有純潔的信仰的味道,我的鈴鐺縱然是掛在腰帶上,也絲毫不響了。這麼漫無目的轉悠下去,想必也發現不了什麼。
我想了想在母親的日記本裏,所說的追蹤符,自己弄了張紙,寫了符咒,然後從顧冥的房間裏弄了根顧冥的頭發粘在了上麵,然後看著這符咒像是一隻蝴蝶一般迅速的飛了出去,指引著顧冥的方向,古人有種話說的好:人啊,都是被逼出來的。
前麵的符咒飛得不緊不慢,看起來就像融化在空氣裏一樣,隻有我的眼睛才能看到。
果然,在施工的殿堂後麵,用隔水布蓋著的建築材料後麵,我發現了顧冥,他站在一棵樹下,隔著他一米多遠的,不是白吉拉姆又是誰?
她似乎很緊張,手裏握著一串佛珠,不住的轉動著。
顧冥就那麼側著身站著,然後抬起眼睛,我聽到他的聲音,磁性的低沉:“你還想躲避到什麼時候?”
哢嚓。
白吉拉姆手裏的佛珠斷了,佛珠滾落了一地。但是她站在原地不動,也不撿那掉落在地的佛珠,佛珠滾在地上,沾上了灰塵。我正看著可惜,她開口了,道:“我沒有想到你會到這裏來。”
這是承認了她任月的身份了?
她歎口氣。
“你是打算安分守己,做藏地令人敬仰的女活佛,還是要繼續做事害人?”顧冥不客氣的開門見山。
安分守己?
我心裏在暗笑,如果她安分守己,那麼她的這具身體是從哪裏來的?真正的白吉拉姆去了哪裏?
她難道不是強行占據了白吉拉姆的身體嗎?
桑格巴早就說過,白吉拉姆成名很早了,那麼她一定不是現在的任月。那白吉拉姆在哪裏?
“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對嗎?”她問道。
顧冥不說話。
“就是因為我對付了蘇夜,對嗎?”
顧冥雖然表情不耐煩了,但是他還是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壞人做了一百件壞事,隻要做一件好事,大家就會說他立地成佛,而好人做了一百件好事,隻要做一件壞事,大家就隻會揪住他的壞事不放,難道不是嗎?我做了多少事?斬妖除魔,為民除害,無非就是因為偶爾的一次失察導致的錯誤,就讓你對我如此的歧視?還是說,你對蘇夜的關心,已經超過了你對事實的洞察?”
顧冥看著她,道:“功是功,過是過,你已經害死好幾個人了,你難道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嗎?”
“是你逼我的。”
啊?
“我本來想對你承認錯誤的,但是你卻冷冰冰的回絕了我。開始,我並不知道,和我在人間合作的那個人,就是你的宿敵,他一直都偽裝成人類想對付你。我不知道啊,等我知道,已經晚了!”
是嗎?
我默默的把背靠在牆壁上。
“對,已經晚了。你在錯的路上,走得太遠了。如果當時你不是趁死逃脫,還甩了一頂帽子給蘇夜,估計我們還可以在這裏談一談。”
有的時候,走錯路,不過就是那小小的一步。
人生路,一步錯,步步錯,等回過神來,已經回不了頭了。
任月惱怒了,道:“蘇夜蘇夜,蘇夜,你就知道蘇夜!蘇夜給了你什麼好處!她這個女人,哪裏比得上我?她原先有我美嗎?她的法力有我厲害嗎?她哪裏好了,讓你這麼多次不惜違背原則,違背冥府的法紀這麼的維護她?難不成就是因為她陪你睡了幾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