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赫巴圖這個人,在社會上浸淫久了,實在是老謀深算。
我不想和這個人成為敵人,太可怕了。
我上了車,後背靠在大巴的座位上,腰那個部位,還有著陣陣酸痛。
旁邊的人若無其事,在吃一塊山楂卷。山楂卷是卷起來的,乍一看很像是以前大大卷那種泡泡糖。那種悠閑自得的樣子,讓我氣不打一處來,踢了一下他,小聲說:“我腰疼。”
顧冥在吃山楂卷,他聽到這句話,像是被山楂卷噎了一下,瞪大黑眼珠特別多,似乎是戴了美瞳一般的眼睛看著我,等我又重複了一遍,他才如夢初醒,從行李架上拿下了一個午睡枕,放在我的腰後麵,說:“靠著這個,到了地方,我給你揉揉,提供一下顧氏服務。”
“惹禍精。”
我白他一眼。
他吃完了那山楂卷,隨手剝開了另一個的包裝紙,塞到了我的嘴巴裏堵住了我的嘴,笑著說:“你老公我,才不是惹禍精。”
自我感覺良好,不要臉。
我默默的咬著酸酸甜甜的山楂卷,然後默默的在心裏罵他。
一會兒不見,就自己把自己升級成我老公了。
看那樣子,似乎是他要把我埋在他顧家的墳地裏了……
我可沒說現在要嫁給他。
昏昏沉沉的在大巴車上睡著了,頭又不知不覺的朝著顧冥那邊枕了過去。
大概睡了五六個小時的功夫,終於到了城市裏了。
先找賓館住下,然後明天準備搭乘飛機飛回去。
兩個人很莫名其妙的隻選了一間標準間。
顧冥自從吃完晚飯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我百無聊賴,走在這西北的城市裏。
天氣有些幹燥,路上華燈初上。
我在街頭的一個看起來還算幹淨的長椅上坐了下來,身邊的人來來去去,有騎著電動車的,有開著車的,有步行的,充滿了塵世的煙火氣,看著家庭主婦,牽著孩子和丈夫的手走過,我都覺得這濃濃的煙火氣裏,充滿了瑣碎和細膩的幸福。
顧冥怎麼還不回來啊!
我……我又餓了!
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我往一旁看去。
白吉拉姆!
她不是走了嗎?
不,是任月!
她站在離著我大概四五米遠的地方,然後笑著,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彈簧刀。
我吃了一驚,從長椅上蹦起來,往後一跳。
“你幹什麼?“
“蘇夜,我恨你!”
“你恨我?”
“其實,我有很多時間都在觀察你,為什麼你和顧冥看起來那麼幸福,為什麼?為什麼,你每次大難都能不死,為什麼?你的幸福,本來應該是我的,是我的!你搶走了本來屬於我的幸福!屬於我的!”
我的第一反應是:神經病啊!
顧冥又不是東西,你搶了就是你的?
他有腦子有腿,說走就走了,誰能強製他做什麼?
她越這麼歇斯底裏,我越同情她,她無非是不能麵對自己感情上的失敗而已,而這個世界上的愛情,又沒有絲毫道理可言,不是說你樣樣強過他人,你喜歡的人就一定會喜歡你。
縱然是天色昏暗,我依舊能看到一陣黑煙,從她背後冉冉升起。
配合著她獰笑的臉,顯得格外可怕。
我看了看,然後問:“你把大昭寺的法師怎麼樣了?”
她不是把大昭寺主持法會的法師給劫走了嗎?那法師怎麼樣了?
“我喂蝙蝠了,他們餓得很。”
“什麼?那麼,桑格巴的那些徒弟,都是你……”
“一堆沒有用的東西,隻知道念佛,都喂蝙蝠了!”
她這滿不在乎的樣子,讓我心驚。當然,把自己看得高於他人的人,都會下意識的把低於自己的人看成是螻蟻吧。
蝙蝠飛來的一瞬間,我握緊了手裏的五彩繩,鈴鐺還在顧冥手裏,他還沒有還給我,大概就看這法器的了。
“任月!”
我聽到了顧冥的聲音。
他怒氣衝衝的提著一個超市的大購物袋出現了,道:“你幹什麼?”
任月錯愕的看著他,兩隻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馬上掉頭就跑。
蝙蝠當然也跑了。
“你沒事吧?”顧冥過來關切的問。
“我本來還想問她有關於白吉拉姆和舍利的事呢。”我喃喃的說。
“你傻啊。”顧冥沒好氣的埋怨了我一句,把超市的購物袋往我麵前一提,道:“怕你晚上餓,都是你愛吃的零食。”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接過購物袋,心裏特別高興。
“那今晚上,雙修?”
呃。
別用這個詞語特指特汙的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