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發黴的空氣中，似乎是夾雜一股奇怪的說不出的味道。
我也無法形容。
我聞了又聞，終於把目標鎖定在靠在牆壁上的鎖著的一個老式的雙開門的黃色的木衣櫃上。
上鎖了？裏麵有東西？
我試著拉了拉，但是拉不開。
“等一下。”顧冥跟要做現場勘查一般戴上了白手套，他兩隻手按著衣櫃，像是在下定決心一般數著“一二三”然後砰一下，把衣櫃拉開。
他用力過猛，結果把雙開門的一扇門都弄掉了一顆螺絲釘，那扇門頓時歪斜了。
衣櫃裏的東西，讓我目瞪口呆。
衣櫃裏，倒是沒有什麼衣物什麼的，隻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圍著一個白乎乎的東西，似乎是蒼蠅趴在白麵饅頭上。
顧冥從客廳裏拿出了那拖把，用拖把棍一戳，我往後一縮，這才發覺，那黑乎乎的東西是一群還沒有長大的蝙蝠，而那白乎乎的東西，是一個嬰兒的身體。
雖然我已經見多了各種屍體，但是麵對著眼前的慘狀，我還是忍不住背過身去幹嘔起來。
怪不得，我剛才聞到那麼奇怪的味道。
原來是……
嬰兒的血肉混雜著怪物的味道。
顧冥默不作聲的把衣櫃門關上了。
我問：“怎麼辦？”
顧冥的聲音很輕，道：“暫時不告訴別人。”
如果告訴別人，那別人也會不相信的，誰會相信，有妖怪出沒吃掉了自己的孩子？
他們當然寧可認為自己的孩子是被拐了賣了，還有生存的可能。
顧冥和我走出了房間，他鎖門的時候，我忍不住了：“你以前來過這裏？”
他奇怪的看我一眼，道：“沒有啊。”
“沒有你怎麼知道任月以前住在這裏的？”我反問。
“是萬深造告訴我的。”他道。
“那他怎麼沒有告訴我……”我自言自語。
他一愣，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道：“我是真的沒有來過這裏，是任月暴露之後，萬深造告訴我的地址而已。我就抱著試一試的心理來這裏看看而已。沒想到，還真的被我猜中了。”
“你既然沒有來過這裏，為什麼有這裏的鑰匙？”我繼續追問。
“我找人配的……”他晃了晃手裏的鑰匙，無奈的說。
“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一回，相信你以前沒有來過這裏。”
我瞥他一眼，扭頭就走。
“喂！”顧冥在我身後，下樓追著我，道：“該不會，到了任月的房子這裏，她人都不在，你還在吃飛醋吧？”
“我才沒有吃醋呢。”
誰吃醋了？我才不吃醋呢。我要淡定。
顧冥在我身後笑起來了，他快走幾步跟上我，聳聳肩，然後鑽進車裏，坐上司機的位置，道：“我把蝙蝠的屍體送給赫巴圖了，他需要這個。”
“赫巴圖為什麼還需要這個？”我問道。
“他現在不是在大昭寺嗎？”我繼續問道。
難道他的速度比我們還要快，還是說，他隱瞞了自己的行蹤？
“他還沒有從青海回來，我不過是交給了他的徒弟而已。”
徒弟？
我要笑出聲來了，道：“該不會是萬深造吧。”
“不是。”
顧冥也知道我在想什麼，他也樂了，說：“赫巴圖隻是為了收錢而已，他知道哪些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名義上的徒弟和他真正的徒弟，是不一樣的。”
我點點頭，窩在副駕駛座位上，剛才那血淋淋的一幕讓我心有餘悸，電石火光般，我的腦海裏閃過一絲念頭，道：“難道，是有人拜托赫巴圖，來處理這件事？”
“是的，你猜猜是誰？”
“去你的，這我哪裏能猜到！你就讓我猜吧！”我打了他一下。
“你還記得不記得，當時那個年輕的探險隊，失蹤在古墓裏，那兩個女孩子還是靠你救出來的事？”
“記得啊，那個事，還鬧出了很大的風波呢。有人給市長下了威脅書。不是最後解決了嗎？”
對啊，活著的人，也救回來了，那是……
啊！
我怎麼沒有想到呢，那古怪的莊園裏的出現的成人形的蝙蝠精！
想不到，有人的能耐這麼大，居然能買通活佛赫巴圖來處理這件事了，看樣子是一定要追查到底。
“那是誰？”
我的問題，讓顧冥搖了頭，道：“不知道是哪個，但是可以肯定，是當初探險隊中的一個人的家族。”
他拐了一個彎兒，進了小區。
這下，活佛插手，事情有的好看了。
會不會最後把任月給牽扯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