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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停下了毆打他的手,接過瓶子,這藥是不是治傷的,怎麼灑上去這麼疼?這家夥給的是雲南白藥嗎?
“走,我們繼續往前走。”赫巴圖和他的三個徒弟,這下挺胸抬頭的往前走了。
他們不怕蝙蝠了?
我剛想吐槽,赫巴圖拉了我一把,道:“走前麵!”
我翻了一個白眼兒,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小心翼翼的拐了個彎兒。
眼前的一切,讓我又惡心,又驚異,又覺得恐懼。
赫巴圖那個倒黴的徒弟已經被吸得空蕩蕩的隻剩一具人皮,從衣服勉強能看出是個喇嘛。
赫巴圖對他合掌,然後飛速的念了幾句。
我仰起頭,在山壁上,牆壁上,就像是吸壁掛鉤緊緊掛著的,不是一群群的蝙蝠,又是什麼!
我簡直是要得密集恐懼症了。
“都燒了吧。”赫巴圖淡淡的說。
他手下的一個弟子應了一聲,然後從口袋裏掏了一瓶液體出來。
我瞪起眼睛,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居然帶煤油進來?”
帶上油進來,燒得很快,說不定連這個墓都要被燒掉。
“不把這個巢穴燒掉,你想讓這些怪物繼續蔓延嗎?”
赫巴圖的反問讓我打了一個冷戰,我想起那次我和顧冥下到枯井裏,看到的一群一群的長著冠子的蛇,顧少說那蛇就要成精了……
“燒吧。”顧冥也讚同燒掉。
這些蝙蝠像是知道了自己的命運一樣,撲棱撲棱的往外飛。
我看了看這鬼地方,覺得自己有點脫力,就在地上坐了下來,看赫巴圖和他的那些徒弟瞎搗鼓。
顧冥在我身邊,附耳過來,道:“他發現你的秘密了。”
我有什麼秘密?
顧冥捏了捏我的手,道:“不能讓他對你予取予求。”
顧少的臉色很堅定,而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燒了一些,跑了一些。這巢穴慢慢的著起火來,煙味嗆鼻的時候,顧冥拉著我,道:“走。”
我們才迅速的快步退了出去。
赫巴圖沉默不語,似乎是為自己死去的那個徒弟默哀。
他的剩下的三個徒弟並沒有閑著,手裏一直揮舞著武器,把那些漏網之魚的蝙蝠給打死。
走到外麵,我覺得空氣一冷,打了一個噴嚏,看向若無其事的放火的活佛,道:“要叫消防車嗎?”
哪怕是消防車到了這裏,估計也得燒些部分了,這裏離著最近的消防兵駐地還有一段距離。
赫巴圖居然點頭,道:“要。”
他當然不自己動手,對身邊的徒弟一使眼色,他徒弟就摸出了一個老式的據說可以用來砸核桃的手機,開始撥號。
顧冥默默的在解自己外衣的扣子,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們幾個,很奇怪的,一致的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直到聽到救火車的聲音,才開始往來的那輛車那邊走去。
我走得慢了些,落在他們後麵。
顧冥居然也不管我,上前就和赫巴圖並駕齊驅,我不以為意,加快腳步跟上,隻來得及聽見顧冥對赫巴圖說的一句話,縱然聲音很低,也能讓人聽見頓時三月生寒。
他說:“赫巴圖,如果你敢把蘇夜的秘密泄漏出去,或者是要挾她去做什麼事情,那我就會不客氣的殺了你。我說到做到。”
我嚇了一跳,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一直溫柔的顧先生說的話。
他一向是不說狠話的,哪怕是對著最難纏的罪犯,也不會這樣威脅人,這樣,大概是第一次吧。
赫巴圖頓了頓,他停下腳步,在顧冥的臉上遊離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說。
我們都上了車,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路上,我裹著顧冥的外套,又開始昏昏欲睡,又被身邊的喇嘛給推醒。
一到市區,顧冥就要求下車,脫離了赫巴圖他們,抱起我來就走。
他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黑著一張臉,對出租車師傅說:“去人民醫院!麻煩快點!”
我的傷倒也沒有什麼,都是皮外傷,赫巴圖雖然又給了我一下子,但是他的藏藥也是不錯,止血挺快,所以我現在一點兒也不為自己的傷著急,反而倒是為了別的事——在肩膀上留疤,多難看啊,夏天露肩的衣服也不能穿了,可惜了這麼美麗的身體。
我眨著眼睛看著黑著臉的顧先生,說:“你怎麼了?”
“我對赫巴圖表示很生氣。”
“沒事的。他跟我們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就是陌生人而已,也犯不著因為他的利己行為而感到生氣,人就是人,本性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自私,麵對著自己的親人朋友的時候可能會為對方著想而控製自己的本能,對陌生人,誰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