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還是和我上一次見的一模一樣。
那歡喜佛還是倒塌了。
我抬頭,看到那壁畫上,居然顯示出曆曆的幻境,就是我和顧冥相識相愛的情景,就像是放電影一樣。
我看著壁畫,出了神,如果像放電影一樣,來回顧自己的一生,真是百感交集,正當我看得出神,背後的門砰一下關上了,帶起一陣塵土。
我渾身一顫,這佛洞裏陰冷,而且黑暗,門這麼一關,我就被關在黑暗裏了。
我大聲叫著,敲打著門,但是是徒勞的。
“有人嗎,有人在嗎?有人聽到我的聲音嗎?”
沒有人。
那東西,似乎是把我關在這裏了。
我環顧四周,這裏麵,的確是和白吉拉姆的幻境一樣。
我沒好氣的把那歡喜佛的佛像又推了一把,本來已經破裂的佛像,被我一推,帶起更多的塵土。
我蹲在一堆佛像下麵,盡力想讓自己暖和一些。
在這寂靜中,我聽到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裂開的聲音,格格的。
我起身,往佛像上看去。
隻看到一尊怒目而視的佛像,正慢慢的開始了裂痕。
“不要!“
我看到那佛像精致雕刻的臉上,慢慢的脫落表皮,我自己都覺得不忍。
這尊佛像,大概是叫什麼金剛來著。
因為佛像太多,而我又對佛學這方麵不太上心,也是基本辨別不出什麼普巴金剛和大無畏金剛的區別。
隨著佛像的裂開,我看到了一道光,但是這個時候,我醒了。
我猛地從床鋪上睜開眼睛,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原來是一場夢啊。
為何這夢是如何的逼真,好像是真的一樣?
我的睡眠質量又下降了?
望向窗外,天空已經蒙蒙亮了,小尼姑卓瑪,正拿著一個大掃把,在院子裏掃地,我鬆口氣,起床去院子裏洗刷。
“拉姆,你醒了。”
小尼姑很有禮貌。
我點點頭,端著臉盆正要走的時候,卓瑪拉住我,道:“那個,拉姆,你今天不要去找他了,據說今天住持就要回來了。”
呃,我也沒有說要找顧先生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好像用在我們兩個身上也不太合適。
我們倒也沒有那麼像連體嬰一樣。
我天生獨立,顧先生又是工作狂,天天膩歪在一起,那活兒肯定都沒法幹了。
“你放心,我不去找他。”
我衝她笑笑,算是謝謝她的好心提醒。
卓瑪低頭,繼續掃地。
我揉揉眼睛,卻聽到上方來了一陣怒吼聲。
我抬頭一看,卻看到一個透明狀的人頭,正在天上對我們怒目而視。
小尼姑卓瑪當然也看到了,嚇得手裏的掃把都飛了,躲在我身後,拉著我的袖子,發抖,道:“拉姆,這是什麼?”
“別害怕,這是幻境。”我拍了拍她的手。
可是麵前的這個透明狀的人頭,卻絲毫不像是幻境的樣子,直接張大嘴巴,對我們又發出一聲類似惡魔的怒吼。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著一旁道:“桑格巴,我知道是你,不要躲藏了,出來吧。”
“桑格巴?”
顯然這小丫頭也知道桑格巴的名字,她好奇的左右看著,我又把我的話重複了一遍,那透明狀的人頭就像是被顧冥的手槍擊中的雪狼一般,變成灰塵,消失了。
而我看到桑格巴,就站在那邊。
“他是怎麼進來的?”小尼姑卓瑪指著桑格巴。
這家夥。
我對他怒目而視。
“拉姆,你終於來了。”
“神經病啊!”
自己想成佛,不要拉上別人啊!什麼成佛大義,我才不要聽,你這是騷擾,赤裸裸的騷擾!
卓瑪一看這情況不對,指責道:“你這個家夥,難道是你,製造了出了雪狼的幻境,所以造成了雪崩嗎?”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
桑格巴剛想往前走一步,就聽見了一聲槍響。
這槍響把小尼姑又嚇到了。
顧冥正站在桑格巴身後,他正對著天空鳴槍。
一般來說,這是鳴槍示警。
而如果被警告的人如果再動彈,那麼第二槍就不是鳴槍示警了。
桑格巴顯然是忌憚顧先生手裏的槍。
小尼姑卓瑪見桑格巴不動了,大聲說:“我說,這位,你這麼不經過我們住持覺姆,就這麼闖進來,是不合適的,這裏都是女眾!”
顧先生舉著槍,道:“桑格巴,如果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在這裏,槍斃了你。反正,事後我也有的是理由,來解釋這件事。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