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醒來,已經是太陽高升,顧少來叫我起床,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去看風景?
怎麼有這麼好的興致?
我不明所以,和他走了出去,在這縣城的外圍,有幾座沉默的海拔不高的山,毫無綠色,風化一般,如同刀削,蒼涼而且雄渾。
顧少挽著我的手走了上去。
“昨天你和赫巴圖出門,都是要做什麼?“
“哦,是關於和當地的警方聯手處理邪教的事。“
雖然有些事難以說出口,但是我還是鼓足勇氣說出來了,道:“那個……你找到任月了?”
怎麼的,雖然以前,任月隻是顧少的師妹,但是,有的時候,我總覺得我對她的避諱程度,就好像是顧少的前女友一般小心翼翼。
“以前見過,我也和你說過。”
“她現在在哪裏?”
隨著我的問題,顧少低下頭,摳著那山壁,道:“今晚上,你可以見到她。”
“見到她?”
她不躲藏了?
我帶著滿腹的疑問,但是顧少似乎已經不打算說下去了,拖著我的手往回走。
他既然不打算說,我也不打算問了。
晚上,顧少沒有出現,是赫巴圖和他們的幾個徒弟,沉默著帶我上了車。
我在車的後座上坐著。連著問了好幾聲顧冥在哪裏?
他們都沒有回答我。
車子歪歪扭扭的,拐了好幾個拐,到了一個住戶的門前,這裏幾乎所有的房子都是平房,而這個宅子看起來有年頭了,據說好像是清代的頭人住的地方,頭人死了,這裏就變成了民宅也被保護起來了。
隻是,顧少不在,我的心裏有點忐忑。
推開了迎客的客廳的大門,我看到有一道朦朧的披風,立在我的麵前,而在披風後麵,有個座位擺在後麵,我隱約看到一個人坐在那裏。但是透視也透視不出這人是誰。
我剛想繞過屏風,但是被人給喝住了。
“別走過來!”
雖然我透過那半透明的屏風,認不出來那人是誰,但是這聲音,我是認識的,不是任月,又是誰?
“你怎麼在這裏?“
我剛問出口,她馬上回答道:“我怎麼不能在這裏?再說了,是顧冥叫我到這裏的。“
聽了這句,我的心裏反而翻起了一陣酸味,是顧少讓你回來的?
你就這麼聽話,就來了?
“我這幾天,都住在這裏。”
“可我不想見你。”我拔腿轉身。
“等等!”
“你不是想殺我嗎?”
任月這麼問,我一愣,道:“是啊,我知道,你也很想殺我,我們互相仇視,但是誰都殺不了誰。我不想見到你,隻希望以後你不要打擾我平靜的生活而已。”
“既然我都來了,你為什麼不殺我呢?”
我走近那屏風,道:“你都不敢出來見人,還問我為什麼不殺你?”
“哼。”後麵屏風上的人笑了,她說道:“你知道,在那個山洞裏,我為何要殺死萬深造嫁禍你嗎?”
“我不想知道。”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
“那是因為,我發現了,可以製衡顧冥的宿敵的秘密。而那個秘密,隻能用你的血才能開啟。但是如果不搶先刺中你,那麼,那個秘密,就會被顧冥的宿敵拿走。”
“你是說,你之所以刺殺我,是為了顧冥?”
“你以為呢?”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在你的眼中,所有的人都是螻蟻,隻有顧少,是你的白月光,是你的紅玫瑰,是你心口的朱砂痣,是你心尖尖上的人,你隻在乎他一個,所有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礙眼礙事。
“然後呢?”我繼續問:“難道你一直都沒有告訴無臉男那個秘密?”
“當然了,是他害我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中圈套,也不會犯罪,犯下過錯之後,我就在想,壞了,按照顧冥的性格,他一向都不容許人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做違法犯罪的事,不容許人去破壞陰陽的平衡,他那麼鐵麵無私就好像是下一個平等王。不能用什麼賄賂和私情去打動他。我試著向顧冥說起這件事,被他拒絕了。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和他沒有可能了,那惡魔,那麼輕巧的毀滅了我的希望,我怎麼會把秘密告訴他?”
“那是什麼秘密?”我問道。
“你如果求我,我就告訴你。“
蹬鼻子上臉。
“你也可以選擇不求我,就讓這個秘密,永遠都是秘密下去。”
“我怎麼知道,你沒有和顧少的宿敵現在勾結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