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說什麼？”我轉身問她。
“隨便吧。”卓瑪嘀咕：“法王坐化了，人們一時間又失去了主心骨。”
他們的主心骨都是建立在沙城上的嗎？
一個偶像倒掉了，他們就沒有了主心骨？
我清了清嗓子，對卓瑪說：“我藏語不太靈光，你替我說幾句吧。”
“我說話哪裏有分量啊！”卓瑪一臉苦相，但是她還是說了幾句，那意思我大體能明白，就是說我累了，讓大家先回去吧。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離得我近的一個藏人，忽然衝我走了過來，手還往自己的袖子裏掏，我生怕他掏出什麼武器來，比如砍刀之類的，但是他去掏出了一個短小玲瓏的，就像是我的小臂一般大小的金剛杵遞給我。
卓瑪說道：“他說，這是他獻給您的。”
我哭笑不得。
我哪裏有本領像法王一樣用金剛杵當武器，把那金剛杵弄得在原地動幾下就不錯了。
但是我依舊接了起來，放在手上，按照卓瑪交代的，在空中舉了半天，說了一些安慰大家的話，人們全部走光，我的手臂都酸掉了。
回到房間，我捶打著自己的肩膀，同時也召喚了卓瑪來給我服務。
我這邊在吐槽自己手臂酸痛，卓瑪睜大了眼睛給我捶著肩膀，道：“拉姆，你真厲害。連金剛法都會。”
“我……”我無力吐槽。
我還是含糊過去吧，畢竟拔出蘿卜帶出泥，七拐八拐的讓人猜出法王偷走了佛像，那偶像的崩塌才叫一個徹底，還是讓死去的人，給大家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吧。
“拉姆，你是不是學過金剛法呀？”
卓瑪這麼問，我點頭。
“難道，真是法王教給你的？”卓瑪眼睛都亮了。
我點頭。
雪頂寺金剛法傳承，否認也沒有什麼用。
“太好了，拉姆，你這麼厲害，法王一定是看中你，以後桑珠寺的未來，就全靠你了。”
法王哪裏是看中我？
我苦笑。
桑珠寺的未來可不能靠我，因為我自己的未來都不知道在哪裏。
帶著秘密，我上床睡了。
第二天醒來，我還在吃早飯，對著清湯寡水發愁，卓瑪通報赫巴圖來了。
他的樣子很高興，似乎是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你怎麼了？”我淡淡的問。
這清湯寡水的繼續吃下去，我的臉都要綠了。
“聽說你昨天出風頭了？”
他問的這麼直白，我也幹脆回答：“是啊，沒辦法。”
在那種情形下，隻能用那種方法證明了，誰都沒有害死法王，所謂漢人害死法王是傳言，而我和漢人勾結也是傳言，我會金剛法，是法王的傳人。
法王可總不能是在被我脅迫的時候傳授我法門的吧？
這麼一來，謠言不攻而破。
“你能告訴我，你是到了什麼地步了嗎？”
他想問我，練到什麼地步？
我應答：“就是勉強能用金剛杵吧。”
赫巴圖有點失望，但是還是說：“那樣子就已經不錯了。法王很久都沒有收過入門的徒弟了。”
收了如何，不收又如何？我默默的喝了一口湯。
“你做得很好，也算是給我長臉了，以後藏地，就不會隻有白吉拉姆的傳說了，因為你也很厲害。”
赫巴圖起身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道：給你長臉，你的臉是有多大！呸！
自我感覺良好，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給你長臉？別給你自貼金了。
吃完早餐，我去看了看主持覺姆，她的風濕病確實有些嚴重，需要臥床休息，看見我去看她，熱淚盈眶的拉著我的手絮叨，她還是害怕受不住後麵佛窟裏的佛像，絮叨了一堆，還說多多感謝我，在眾人麵前展示出了金剛法,所以才震懾了眾人，讓她感覺這寺廟更安全了一些，還說寺廟的安全，暫時拜托我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
我隻得應下了，畢竟，她是一個病人。
看完主持，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居然看到小尼姑卓瑪正拿著我母親的日記！
糟糕了，我走之前，居然忘記把日記本給鎖起來。
她看我來，道：“拉姆，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給你掃床來著。”
就算你沒看，你這麼拿著，也讓人懷疑啊！
我假裝自己不動聲色，從她手裏拿過來，道：“嗯，謝謝你了。”
“那個，拉姆，其實是，你日記本上髒了。”
“髒了？”
“有血。”
她還是看了，日記本上最後一頁有血跡。
我瞪著她。
她一縮頭：“真的是我要掃床，掉下來，我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