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點餐單,壓低聲音,道:“你這麼又出現,不擔心有人追殺你?”
艾琳一愣,搖頭道“不擔心。”
“為什麼?”
艾琳翻動著桌子一邊的雜誌,道:“修羅一族已經戰敗了,自己焦頭爛額,自顧不暇,哪裏有時間來找我的麻煩?而且我就是一個小角色。有沒有我,都一樣。“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道:“那個修羅的公子,好像正在找你,說你是他的未婚妻。”
“啊。他啊。”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道:“他說我是他的未婚妻?”
“是啊。”
“可是我不承認他是我的未婚夫啊。何況,我是逃婚出來的。我實在是不喜歡這麼陰險的人。”艾琳雲淡風輕的說。
“那麼顧少的事你都知道了?”我有些沮喪。
還是被修羅給算計了。我都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艾琳轉動了眼珠,道:“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嗯?”
“你認為顧少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慢條斯理的說。
她怎麼和我一樣,都叫顧少了?
“嗯,一個嚴謹的人,認真,而且,有點腹黑。”
“你覺得,他的心眼比起你來如何?”
“那當然是……”那當然是他比我厲害了,隻是平時不表露而已,一表露出來,就是超級腹黑,我在不知不覺當中,其實是被他牽著走的。
“你覺得,憑著顧少的腹黑,他就這麼容易被算計了?”
這麼說起來。
“可是,天庭,還有平等王……”
“等等……”
好像是哪裏不對,而我忽略了這種不對。
“好了,我不說這個了,就說說,修羅和顧少為何不對付吧。”
艾琳的藍山端了上來,她抿了一口,道:“這還得從顧少的母親說起。”
“你知道顧少母親的事?”
“當然知道,這個在修羅族裏簡直就是一個反麵的典型。”
“反麵的典型?”什麼意思?
看我一臉不懂,她笑了,說:“就是女人被始亂終棄的典型啊。”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我反駁。
明明就是平等王一上任,顧少的母親就消失了,而且還扔了一個孩子丟到冥河邊上,這哪裏算的上是平等王始亂終棄顧冥的母親呢?
“哈哈哈哈!”艾琳居然笑了起來,道:“這你也信?”
“啊?”
“我說,修羅的話你也信!”
“啊?”
“很聰明的女人,對吧?知道最大程度上,維護自己的利益。”
她用紙巾擦了擦手。
“難道她被始亂終棄這件事,是她自己散播的?”
“當然了,你以為?”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平等王是冥界的王,和我們修羅界,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這麼做,既能撇清兩者之間的關係……”
還能把責任都拋給了平等王,那她完全成了關係中的受害者,那麼以後想回到修羅界,也沒有那麼多的阻礙。
這完全是一個當初可以暗算齊侯的女人所能幹出來的事。
不過,她沒有把顧少帶回修羅界,而是送到冥府,平等王的身邊,也說明,她在心裏,是愛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的。
因為愛,所以才在最初離開的,不是嗎?
“當時,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很驚訝來著。”
艾琳用手做了一個手勢,悄悄的說:“你知道嗎,天人薄情寡欲,而修羅完全不在乎這個。我當初還以為,顧少是那種特純正的天人性格,現在看起來,完全不是,他就是一個……”
說著,她叉起一個華夫餅,送到嘴巴裏,道:“他就是一個悶騷。用自己天人的外表,來掩蓋自己半修羅的本性。”
這是說到哪裏去了?
她也明白自己跑題了,馬上把話題拉回來,道:“其實,論起血統來,顧少的血統至少比我那個天殺的未婚夫還有資格繼承修羅王的王位。顧少的母親,當初是修羅王最小的女兒,不甘寂寞而出去玩耍的。“
“她現在在哪裏?”我問。
“不知道。”艾琳努努嘴:“就好像她完全消失在了空氣當中一樣。”
我歎口氣。
“這就是修羅族要對付顧少的理由嗎?”我問。
“但是,顧少真的能對修羅族構成那麼大的威脅嗎?這還是個問題,但是為何要把顧少逼到這一步,也很可疑。”
“齊侯……”我喃喃自語,這其中一定有他在推波助瀾的功能。
“齊侯是誰?”艾琳當然不知道齊侯是誰。
“一個老朋友。”我淡淡的說,然後把咖啡一飲而盡,道:“我要去修羅界,就顧冥的問題,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