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心看了看地上的人,走到他麵前蹲下,在耳垂處摸索了一會兒,嗤啦一聲從他臉上撕下一層皮來,一張陌生的漢人麵孔出現在二人麵前。
“你是怎麼知道的?”
秦朗看著地上的人,好奇的問傅亦心。
傅亦心看了他一會兒,說:“恒琊的眼睛在受傷之後並沒有疼痛,我方才問他時,他卻說恒琊眼睛的疼痛減輕了……”傅亦心低頭看了那人一會兒,他過於光潔的下巴讓傅亦心心中產生了一絲懷疑。
“把他的褲子脫掉。”
傅亦心說。
秦朗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傅亦心,但也沒說什麼,也按著她的要求去做了。
“是個閹人。”秦朗檢查過後,用皂角好好洗了兩遍手,對傅亦心說,“是冷千澤派來的人?”
“不,應該是張全順。”
傅亦心看著那個躺在地上的人,沉吟了一會兒,才對秦朗說。
“直接處理掉吧,張全順的人,不會開口的。”
“好,我知道了。”
秦朗點了點頭,轉身開始從藥箱裏準備東西。
傅亦心看著地上的那個閹人,神情間,格外的凝重。
“公公,小權子沒了。”
深宮之中,張全順在聽著身後小太監的彙報之後久久沒有說話。
小權子是他派去偽裝成繁若影衛追蹤傅亦心的,冷千澤現在這般的模樣,要等到他振作,隻怕不知要等多久,而慕容鈺的步步緊逼更是讓整座皇宮都喘不過氣來,更不要說繁若的步步緊逼。
繁若的情況在雲裳並非是秘密,辛德親王謀反失敗,繁若王忙於整頓內政,尚無暇顧及雲裳,但若就這麼放恒琊回國,無異於是放虎歸山,而且,傅亦心如今也算是恒琊的一處脈門,以傅亦心與慕容鈺的關係,一旦傅亦心出事,恒琊第一個怪到的必然是慕容鈺,到時候若能借助恒琊與慕容鈺鷸蚌相爭,倒也足以讓聖上坐收漁翁之利。
隻是,小權子是他手下功夫好的內侍之一,這次派他出去,張全順本就有種殺雞焉用牛刀的感覺,卻不成想竟會如此輕易的就被發現。
“傳咱家的命令下去,以聖上的名義,刺死傅亦心。”
張全順轉動著手上的扳指,沉吟了半晌之後,對身後的小太監說。
尖啞的聲音在空氣中猶如一把利刃,生生將最後的一份平靜徹底撕碎。
“這已經是第幾日了?”
在傅亦心與秦朗率先啟程之後,不過三日,恒琊也帶著傅毅清一起與繁若使團連夜啟程準備返回繁若。
傅毅清仍在昏迷,而恒琊因為失明,隻能憑本能來感受晝夜的變化,剛開始還好,但時間一長,時間的概念漸漸的就在恒琊腦子裏模糊了,他隻能依靠不停的詢問,來確定現在的時辰。
“已經第十三天了。”
壓製住馬速,走在恒琊的馬車外麵,對恒琊說。
他知道恒琊問的是他們從雲裳皇城離開的時間,但不知為何,他心裏仍舊是有那麼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