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傅亦心為慕容鈺求得的天水。
徒步百裏天階,三跪九叩,求來了聖水,卻是沒能救得了真正將自己放在心裏的人的性命。
傅亦心看著那瓶天水,覺得格外的諷刺。
她伸手拿起了那瓶天水,玉質的小瓶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水波在瓶內流轉不停。
鬼使神差的,傅亦心抬手打開了玉屏的封口,將其中的液體送入了口中,入口苦澀,辛酸,而後又甘甜無比,不斷變化著的味道猶如人生五味,讓傅亦心不禁潸然。
將瓷瓶放到一邊,傅亦心爬到了石台上合手平躺,靜靜的凝視著吊在天頂上的那一顆最大的夜明珠,慢慢的壁上了眼睛。
“心兒還是沒醒嗎?”
恒琊在那日服下天水之後,視力很快恢複了正常,身體裏的毒素,也隨著湧上來的黑血徹底排了出去。
傅亦心依然在沉睡,玄冰床上冰冷的溫度讓傅亦心的身體也是一片平涼,恒琊、傅毅清還有秦朗三個人每天輪流守在她身邊,一瞬不瞬的盯著,生怕錯過她一丁點的動作。
傅毅清守了她一夜,看著早早在門口等著換班的恒琊輕輕搖了搖頭,神情間也是落寞,也是無奈。
恒琊看著傅毅清,也是歎了口氣。
走進室內,玄冰床冰冷的味道充斥在房間裏混雜著淡淡的藥香。
傅亦心的傷口好的很快,在玄冰床的作用下,不過幾日的功夫就已經開始生出新肉,但已經過了一個月,她依然沒有蘇醒的跡象。
恒琊拖了把椅子坐在傅亦心床邊,輕輕拉起她的一隻手,放在自己手心裏,希望能夠傳遞給她一點溫暖。幾乎每一日,恒琊都會坐在傅亦心的床邊,喚她的名字,給她講,自己在天山上看到的風景,但也是每一天,他都不曾得到傅亦心的半點回應。
“小懶豬,你還要再睡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們等的好辛苦啊……”
恒琊輕輕將傅亦心的手放至唇邊,輕輕的吻著她的手背,卻突然感覺到她的手動了一下,他猛然抬起頭,隻看見傅亦心顫抖著睫毛,嘴唇微微嗡動著:
“恒……琊……”
“傅亦心,你醒了!”
恒琊簡直覺得自己在做夢,抬手狠狠的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啊呀!好疼!”
“別……打……”
傅亦心的喉嚨很幹,聲音也是有氣無力,但見到她終於醒來的恒琊卻仍是激動萬分:
“你稍等,我去叫神醫來!”
“神醫!神醫!心兒醒了,傅亦心醒了!!!”
恒琊的聲音很大,一下子讓一直沉鬱在死寂的氣氛中的天山活了過來,秦朗原本在藥房裏收拾藥材,聽到了聲音更是什麼都顧不上的連跑帶跳,揚得藥房裏一地的藥材,什麼都管不上的衝到了傅亦心房裏。
“終於,終於回來了!”
秦朗搶在傅毅清前一步衝進了房間裏,看著被恒琊扶著坐起在床上的傅亦心,氣喘籲籲的說。
“已經徹底沒事了嗎?”
傅毅清與恒琊一起緊張的看著為傅亦心把脈的秦朗,生怕再出一點差錯,在聽到秦朗說傅亦心已經並無大礙之後,傅毅清仍是擔心的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