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場景,男主人一個人堆著雪人,一個人坐在雪人旁邊,默默看著夕陽下落下,落下眼淚……
第一次拍攝,導演沒讓過。
“南石道先生,是流淚,我希望是眼淚,而不是眼藥水……”
陶可翻譯:“他讓你真哭。”
然後心裏想,南石道要是能真哭,那才見鬼了吧?她認為,南石道的淚眼,都是眼藥水的效果。
當導演喊開始,南石道看著日落,忽而偏頭慢慢看向陶可方向。
雖然知道他在演戲,陶可還是被他的目光攫取,頓時動彈。
她仿佛能看到他眼裏的愧疚與思念,良久,他眼裏凝聚了淚光,低下頭看著身邊的雪人,淚水滑落。
陶可,對不起……
陶可,真的很對不起……
“哢!通過,非常好。”
南石道起身走向她,就好像剛剛就隻是在演戲一樣,他的人生或許一直都在演戲,有用不完的悔恨與愧疚的淚水……
陶可愣了許久,才記得把大衣遞上去,不冷不熱問了一聲:“要喝水嗎?”
“不用。”
“呐,暖手袋。”
“不用。”他穿上衣服。
導演宣布桃園山的拍攝結束,下個拍攝地點,山腳的桃園山莊,工作人員開始收拾道具。
陶可把暖手袋塞他懷裏:“愛用不用,我隻是幫孫曉的忙,你別想多了。”她不想關心他,同樣也不想得到他的關心。
“我知道。”南石道說。
“知道就不要對我做任何沒意義的事。”
下山回山莊,原本以為山下的幻境應該比山上好些,畢竟那溫度都高一些。
可場景更BT,工作人員需要把山莊內的露天水池的冰麵給鑿開,冰塊搬走,好拍攝南石下水摸找項鏈的場景。
雖然在拍攝之前也盡可能做些保暖措施,比如先在腿上裹上保鮮膜,再穿上外褲。可那溫度的水,就是裹上金屬膜都還是冷的啊。
導演說道:“南石道,這麼冷的天,一定要一次過啊,不然你會很辛苦的。”
陶可翻譯:“必須一次通過,不然有你受的。”
“嗯。”
導演喊開始,南石道立即下水,彎腰摸找項鏈,其實項鏈在他下水前就一直拿在手裏了,不然怎麼可能真的要拍到摸找到位置。
但導演要求摸著二分鍾,所以他就拿著項鏈在水裏演著那尋找的幾分鍾。
雖然對於微電影,最後剪出來畫麵可能隻有十分之一,但他必須完美演繹完這時長。
陶可看著水侵蝕他的褲腳他的衣袖,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種刺骨的寒冷,忍不住都起一身雞皮疙瘩。
她其實還是挺心疼他的。
或許她因為他集榮耀與金錢於一身,才會更覺得他冷漠殘忍。
一個曾經是她跟陶然哥哥的人,如今榮華一身,相比之下她跟陶然卻一直生活艱澀,所以心裏才會更不想原諒她。
原來她心胸真的是狹隘的。
見不得別人好麼?
如今目睹了他一兩天下來的工作場麵,就到這麼多辛苦的拍攝過程。以前那麼多的拍攝,必定也經曆了很多類似或更辛苦更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