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衣服關衣櫃，洗澡，進屋，關燈，閉上眼睛睡覺。
九月八日……十月一日……他結婚……
如果是婚宴，是不是說已經去領過證了？即便是家裏人都反對，即便是失去了財富，甚至那女人還不願意接受上官月夕，他還是一樣義無反顧的結婚了？
她曾懷疑他做不到的。
睡不著，起來來回走動，看到客廳的牆邊放著一件啤酒，上次同事來家裏吃飯帶的，沒喝完。
彎腰拿了兩罐到葡萄樹下，就喝一點，上官月夕在，她不能喝醉了……這是醉前的理智。
上官厲進了院子，夜已經深了，大屋的燈還亮著，也隻關著紗門……
還沒睡嗎？要是睡了怎麼不關門？
上官厲邁大步進屋，客廳沒人，房門開著，床上也沒人……立刻折身去隔壁，上官月夕一個人睡床上，陶可呢？
衛生間？
上官厲又退出小屋，關門的那刻，聽到院子裏傳來咕隆咕隆的響聲。
接著月光，他看到了葡萄架下的人影，鬆了口氣，走過去。
啤酒罐滾地上了，陶可俯身想抓，可是沒抓住。
上官厲彎腰撿起來，看地上已經有好幾個被捏扁的罐子，目光落回她身上。
陶可抬起頭，甩了甩，眼前的人影還是沒消失，她噗嗤就笑了，然後雙手拍拍臉：“哈，又做夢了。”然後朝他伸出手，“喂，打個商量，要不是夢，你就把酒放到我手心裏來。”
上官厲站著沒動。
陶可肩膀垮下去：“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
手準備放下去，上官厲忽然把酒放在了她的手心。陶可捧著啤酒看了許久，忽然低下頭去，眼淚就擠出了眼眶，她聳起肩膀抹去，細細鼻子。
“給我我也知道，這不是真的……”
上官厲：“……”
噗嗤拉開罐子，被滾了幾輪的啤酒立刻溢出來全落在她褲子上，她隻是低頭看兩眼，又抬頭舉起罐子給他：
“你是真的上官厲，就把酒喝了，你喝了我就相信你。”
這酒品……
上官厲把酒接過來，滿罐子都是濕答答的，他看著她一眼，抬手往嘴裏送。
陶可忽然撲過來，撞入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
始料未及，上官厲險些被酒給嗆到：“咳咳……”
“上官厲，對不起……可是，不跟別人結婚不行嗎？”
上官厲低頭看著懷裏的人許久，目光慢慢地跟天上的月亮一樣柔和，嘴角起了笑意，臭丫頭，如果不是喝醉的時候說我會答應你的。
“為什麼不跟別人結婚？”
“因為……她都不喜歡小夕啊。”
“……”還能找別的借口，她是還沒喝夠是吧？“還有呢？”
“還有……”陶可沒回答，就把他緊緊抱住，就算夢裏也還是覺得害怕啊，麵對自己內心卻顯得如此恐慌，“我後悔了……”
上官厲深呼吸，有些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將她拉開，目光凝視她：“後悔……啊，我為什麼要說後悔啊，瘋了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