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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曾昔芳華逝(1 / 2)

["於哀對那少年一見傾心,她知道少年打扮富貴,定是鎮上有錢人家的少爺,但她還是無法控製地傾慕少年。

為了能夠在鎮上見到少年,於哀更加頻繁地跟沈泥生到鎮上賣塤。那少年似乎很喜歡到鎮上走走,每次於哀都能見到他,每次每次。

於哀最初並不求相守,隻求相知,因為她知道,富貴人家的孩子,並不是她這等農家之女能夠染指的。更何況,他們也不會看上於哀。

隻是忽然有一天,少年駐足在了沈泥生的攤位前,他笑著對於哀說:“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

不顧沈泥生的阻攔,於哀自是羞答答地應了。她相信麵前這個少年,從他清澈的眼眸中,於哀可以看到他的真誠。

少年搖扇緩步走在前頭,於哀徐徐跟在後頭,醉在他儒雅的身影裏頭,一往情深,不知其所止。

“你叫什麼名字?”少年忽地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溫言笑問。

風來疏竹,雁過留聲,搖曳了漫天春色,遍地芳菲,光影迷離跳躍,醉生夢死,最是那一年好時光。

“於哀。”她有些呆愣地回道。

少年點了點頭,合了扇子走到於哀的跟前,輕輕地在她的額上敲了一下:“我叫夏侯世君,可別忘了。”

和煦的陽光灑在二人身上,金光燦燦好不真切,卻又那般刻骨銘心,難以相忘。

從那以後,夏侯世君便常常邀於哀出去玩耍,整個清楓鎮都縈繞著於哀的銀鈴笑聲。

那年太過羞澀,誰都不願意挑明他們的關係,但卻在這樣的平淡快活中,那情得到了升華,便也不消多說一些海誓山盟的爛俗話了。

水光漸漸,水聲潑潑,於哀想起了以往一幕又一幕的快活,想起了她的笑顏,他的溫柔,她的眼眸眯了起來,幽寂河水漫過了她勾起的唇角,漫過了她的漫布瘡痍的臉龐,最終漫過了她的眼眸,漫過了她早已沒了墨發的額頭……

她是帶著這般快活的回憶離去的,她放棄了傅江山,放棄了崇雲,卻沒有放棄夏侯世君,她心目中的夏侯世君早便不存在了,所以她這是追隨夏侯世君而去了,去那無邊無際的永恒,與虛無中廝守。

“於哀!”

沈泥生終於還是跑了過來,他看見浮在幽寂河上那黑帽,若五雷轟頂,他撲倒在了幽寂河邊,看著那黑帽最終也化為黑氣,同幽寂河上的灰霧繾綣了起來,最終徹徹底底變成了灰霧。

“於哀!為什麼,為什麼!”

沈泥生咆哮著,他甚至不知道,於哀是為了什麼而歸元,她就這樣沒了,是真的沒了,沈泥生再也見不到她了。

“於哀,於哀!”

沈泥生淚流滿麵地哭著,他站了起來,望著茫茫幽寂河,望著那茫茫灰霧,無止無盡的悲痛將他覆蓋,他再也找不到存在的意義了,沒了於哀,他等於沒了一切。

他握緊著手中的泥人,哽咽道:“前不久還同我捏著泥人呢,怎麼就沒了,怎麼就沒了。還說多捏幾次,就能捏得好了,為什麼你竟連捏一個泥人的時間都不願意給我。”

“你讓我去投胎,我如何舍得。還記得嗎?當初我們的約定,待你的死神之軀恢複了,我便去投胎,是的,我在敷衍你,可是你為何連讓我敷衍你的時間都不肯給?”沈泥生悲慟地說,“我說過,當你難過了,你可以隨時來找我,這個世上最不可能背叛你的人便是我,為何你從來不肯回過頭來看我一眼,好歹我們也是鬼夫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