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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什麼?!”
江慎猝然起身, 脖子到耳根紅了一大片,心髒急促跳動。
直到聽了少年這句話,江慎才發現他的確與少年靠得很近。
近得幾乎隻要略微低頭, 便能觸碰到他。
但他那隻是……隻是想看得更清楚,絕對不會有其他非分之想。
他明明昨晚才頭一次見到少年, 怎麼可能生出那種念頭。
“我沒有胡說呀。”黎阮坐起身, 仰頭望著江慎,好像並不覺得自己說了多麼要命的話, “你之前想親我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江慎耳根發燙, 局促地不敢看他。但聽了這話,又忍不住問:“我之前……親過你嗎?”
黎阮:“親過好多次啦。”
江慎心思一時煩亂, 被人輕輕拉了拉衣袖。
“你不記得了對不對?”少年低聲問著, 語氣卻不是委屈,而是仿佛極為體貼, “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江慎呼吸一滯。
他幾乎是不受控製地看過去。少年的嘴唇看上去極軟, 沒有塗任何脂粉,是很漂亮又自然的淡粉色。與江慎天生薄唇不同, 少年唇瓣豐滿得恰到好處, 說話時微微開合,又軟又彈, 露出裏麵淡粉的舌尖。
不知吻上去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江慎略微失神, 而後觸及少年笑得有些狡猾的視線, 立刻回過神來。
“你故意勾我。”江慎閃電般移開視線,語氣有點惱,“你就是想親我。”
“是啊。”黎阮被他戳穿, 一點害羞的模樣都沒有, 反倒坦蕩承認, “你都好久沒親過我了,你親親我嘛。”
親不親是其次,他是想吃江慎的精元了。
江慎現在不認得他,也不讓他靠得太近,他幾乎沒有機會吸食他的精元。
他又不能直說他是妖怪,來找江慎就是為了吸食他的精元。
隻能用這種方法。
因為真的很饞。
黎阮不知這是不是與肚子裏那小崽子有關,和江慎重逢之後,他比先前還要饞他。想吃他的精元,想時時刻刻和他貼在一塊,想……雙修。
每到這時候,黎阮就很後悔他抹掉了江慎的記憶,不然他們早就雙修好多次了。
想要多少次就能有多少次。
想到這裏,黎阮竟然生出幾分惆悵。
江慎對他所思所想完全不知情,但他眼睜睜看見,少年在他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後,竟低下了頭,仿佛很沮喪的模樣。
隻是不給他親,他至於這麼難過嗎?
江慎心裏竟浮現一絲愧疚。
這少年……當真這麼喜歡他?
細想的確如此,這少年身上當是有點本事的,不然也無法三番兩次避開守衛闖到他身邊來。無論是擅闖太子院落,還是如今這祠堂,被抓到都是當刺客處死的罪責。
這少年冒著這般危險來到他身邊,隻是為了與他待在一起。
這還不夠喜歡嗎?
江慎看少年的眼神漸漸變了。
“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江慎聲音放柔下來,勸慰道,“我……我不知為何我會失了記憶,將你忘了,但這絕非我本意。”
“你想要的,我暫時無法滿足。”
“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慢慢尋回那些記憶。若你所說的過往當真,我絕不會負你。”
江慎認識少年甚至不足十二時辰,要他現在就對少年做出那種……逾越禮數的事,從理智上,他做不到。
他又不是真正的畜生。
“……好吧。”黎阮有點失落,“你不記得我了,我理解的,沒關係。”
他又問:“那你需要多久呀?能不能不要太久,我等不了太久的。”
事態其實是有一點緊迫的。
黎阮肚子裏那小崽子時時刻刻都在吸收他的靈力,黎阮剛恢複法力沒多久,沒法長久的供給靈力給這小崽子。來之前阿雪給他吃了些補充靈力的丹藥,而來了江慎身邊之後,吸收的速度似乎的確放慢了些。
但依舊沒有停下。
如果一直拖延下去,他可能真的會被重新打回原形。
少年這模樣又讓江慎心頭極軟,他略微彎腰,摸了摸少年的頭發:“不會太久,我保證。”
管事的來送晚膳時,黎阮聽話乖乖躲去了殿後。
雖說是齋戒,但當朝太子的膳食自然不會差到哪兒去,尤其他方才還特意吩咐了多要一些。
於是,黎阮出來時,便看見七八道精致的素齋擺了滿桌。
隻是碗筷隻有一副。
“這兒都是人精,再多要一副碗筷太可疑,先將就著吧。”江慎將喝湯用的湯碗和湯匙分給黎阮,道,“想吃什麼,我幫你夾。”
黎阮當然不介意這些。
他和江慎在長鳴山的時候,他們連筷子都很少用上。
說實話,他壓根不習慣用那東西。
他視線在桌上巡了一圈,卻皺眉:“怎麼都沒有肉啊?”
“齋戒齋戒,當然要食素齋。”江慎覺得他這模樣尤為可愛,故意逗他,“你要是想吃肉便回昨晚那院子裏去,我派人給你送。”
黎阮搖頭:“那還是算了,我要和你在一塊。”
就算暫時不能吸收精元,待在江慎身邊也更舒服些。
江慎隻當是少年喜歡他極了,一刻都不肯離開他。他心底美滋滋的,給少年夾了道菜:“你嚐嚐這個,雖然是素豆腐做的,但嚐起來有肉味。”
兩人便這麼用一副碗筷,一起用完了這頓晚膳。
吃飯時,江慎還有意觀察,把少年喜歡吃的東西都一一記下。
少年不太愛吃蔬菜,尤其那幾道清炒的小菜,嚐了兩口就沒再動過。但少年卻極喜歡吃甜食,什麼糖糕糖餅,就連最後那道甜羹,都喝了三大碗。
……然後就一不小心吃多了。
吃飽喝足,黎阮直接躲去了一旁的暖閣,讓管事的過來將碗碟收走。管事的前腳剛走,後腳江慎走進暖閣,便看見少年倒在小榻上揉肚子。
“好撐……”
江慎失笑:“還說什麼隻想吃肉,別的都不愛吃,我看你吃得挺開心。”
七八道小菜,除了他不愛吃的蔬菜,其他全被吃了個幹幹淨淨。害得那管事的方才在收拾的時候,一直用異樣的眼光瞧著江慎,生怕他沒吃飽。
“我餓了一天嘛。”黎阮道,“而且我現在肚子裏還有個崽,我當然要多吃點。”
又是崽。
江慎眉宇微微蹙起。
相處這麼長時間下來,他已經能很輕易的分辨少年何時在說實話,何時又在撒謊。少年說謊時,神態會有些心虛躲閃,渾身都緊繃著,像把絨毛全都豎起,警惕萬分的小動物。
但說實話時,就放鬆多了。
而他每次提起自己身懷有孕的事,態度都十分認真,絲毫不顯緊張,不是說謊的模樣。
可是……男子是真的不能懷孕吧?
江慎忽然有點懷疑自己。
看樣子,等他們離開此處後,他得請太醫過來替這小家夥瞧瞧。
江慎這麼想著,又問:“剛才還答應晚上要陪我謄抄經文,不想去了?”
少年已經又側躺著把自己蜷成一小團,聽言搖了搖頭,仿佛已經昏昏欲睡:“困……我要養胎,不能累著。”
江慎:“……”
江慎無奈地搖搖頭,轉頭出了暖閣。
黎阮很快迷迷糊糊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在睡夢中聞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他睜開眼,江慎還沒回來,暖閣的燭燈已經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