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丹尼爾的話,祁戰沉吟了一會兒,覺得丹尼爾不至於騙他,可是如果按照他所說的,沒有辦法找到沉暮心的父母,恐怕有後顧之憂。
想到這裏,他沉聲道,“要是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丹尼爾把上完藥的手背在他眼前晃了晃,冷笑道,“戰,你知道的,要我的消息,需要拿東西來換的。”
祁戰沒有抬頭看他,冷聲道,“屬於你的東西,不會少了你,百分之三十定金已經打到你的賬戶,剩下的辦完事情給你。”
“痛快,”他收起了笑容,“我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說完他頓了頓,話鋒突然一轉,“那我今天受的傷你準備怎麼賠償我?”
祁戰瞥了他的手背一眼,拿出手機迅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祁總,什麼事?”
“找兩個幹淨的女人,送到海邊。”
“海邊?”助理疑惑地問了一聲?
“不需要問這麼多,照做就是了。”
助理愣了愣,應了一聲,“好。”
助理的心裏十分不解,祁總為什麼要兩個女人,還是送到海邊呢?
但在祁戰手下做事,最忌諱東問西問的,他皺了皺眉,趕緊放下了手裏的事情去辦事了。
祁戰掛斷電話之後,丹尼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跟聰明人辦事就是痛快,你的這份大禮我收了,以後有事還可以找我。”
說完,他伸手打開了二樓的窗戶,剛準備抬腳有所動作。
祁戰冷聲道,“不想被周圍的攝像頭當成是賊,你以後最好從正門進出,國內的窗戶不是說翻就翻的,特別是我家。”
說完,他停頓了兩秒又接著說,“還有,那兩個妞,你玩的小心一點,國內的女人跟國外的體質不一樣,出了人命,我不幫你收拾。”
丹尼爾麵無表情地聽著祁戰說的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關上了窗,轉身從書房正門離開了。
丹尼爾走後沒多久,書房門被人敲響了。
“進來。”
管家老陳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他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沉小姐上次帶來的那隻狗死了。”
想到下午的事情,祁戰眼神暗了暗,冷聲道,“這種事情也需要來問我麼?老陳你是不是年紀大了做事也不會了?”
他皺著眉頭,覺得十分不耐煩,吩咐道,“暮心醒過來的時候,那隻狗必須是活著。”
“是……是…….”老陳擦了擦冷汗,退出了房門。
今天,少爺的心情非常不好,是因為剛剛那個穿黑衣服的男人麼?
此時,祁家大門外的灌木叢裏麵,幾個精密的儀器發出了幾聲輕響,就像是樹葉掃過地麵的聲音,悄無聲息地拍下了丹尼爾從祁家走出來的畫麵。
……
水…..到處都是水……
沉暮心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麵到處都是水,原本是湛藍的水,逐漸變得深藍,然後水麵上的光消失的越來越快,直到最後身邊所有的顏色都變成了漆黑一片。
她音樂看到身邊有什麼東西遊過,媽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心心,你快走,這裏好冷,好冷啊。”
“媽,你在哪兒,我怎麼看不見你。”
“你快走啊,這裏都不能呼吸,這是海裏麵啊。”
沉暮心突然看到父親和母親兩個人被纏繞在水草之間,她想要走過去幫他們把水草撥開,可是自己的手腳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了一樣,怎麼都動不了。
仿佛有一隻手沿著她的後背逐漸爬上了她的脖子。
然後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她驚恐地大聲尖叫,可是喉嚨裏麵發不出聲音,她摸到脖子上那隻冰涼的手,有一則聲音在身後幽幽的響起,“心心,你怎麼現在才來?”
她渾身一震,下意識回頭一看,是哥哥沉暮言的臉,此時變得慘白,兩隻漆黑的眼睛十分空洞。
她猛然尖叫了一聲,忽然周圍的海水全部消失了,哥哥消失了,爸媽也消失了,一片藍灰色出現在眼前,然後迷迷糊糊看到天空是白色的,周圍都是白色的。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身上穿著白色蕾絲的花邊睡衣,房間是醫院的布置。
自己身上撞了好多根電路,用一塊小圓盤吸附在自己的胸腹上麵還有腦袋上。
她動了動,太陽穴兩邊的管子硌的她頭疼,她伸出手,吃力地把它拔了下來。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把身上十幾根電線拔了下來,然後坐起身,環顧了四周的環境。
很陌生,又有點熟悉。
是哪家醫院?想不起來?私人的麼?
她擰開了房門才發現是祁家,怔忪了片刻,扶著牆走到了樓梯口,突然聽到樓下一陣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