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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繡花婆婆(1 / 1)

["我想貓頭鷹應該就是綠眼的標誌,貓頭鷹的眼睛在夜晚也是綠色的。昇寂從血泊了撿起一片羽毛看了很長時間對我說。

我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躍下屋頂,昇寂跟在身後。

我們走進繡花婆婆的屋子,空氣中卻彌散著一種熟悉的腥臭,斜陽從窗外照進來,照著一屋子灰塵。這地方顯然已很久沒有人來住過,屋子裏的陳設也非常簡單,一張方桌,櫃裏有八九套各式各樣不同的衣服,桌上有麵鏡子,旁邊有張床鋪,床旁邊躺著繡花婆婆和她的老伴,地上四散著遍地的繡花針,昇寂走過去探那位老伯的呼吸,他對我搖搖頭,他已經沒有了呼吸,像是剛剛結束生命,身上除了脖子上有一條勒痕之外沒有其他痕跡。

婆婆喉嚨插著一根已經泛黑的繡花針,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並且散發出腥臭味。

我突然的皺起眉,反複嗅了嗅空氣,昇寂捏鼻子問我,怎麼了?

對於這種味道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可是卻始終想不出來在哪裏聞到過。

迷霧再次聚攏,四散,籠罩。

我們迷失在白茫茫的迷幻裏找不到出口,真相離我們就像是隔著薄薄一張紙,紙的另一麵是敵人模糊飄渺的輪廓,可是我們卻無法將它捅破。

我站在屋子門口的空地上,麵對著遠處繡花婆婆曾經澆灌的籬笆園,兩張樸實的麵孔總是和猙獰的臉重疊再分開,再重疊。昇寂不說話,就在我望著籬笆園發呆的時候他悄悄在我背上寫了一行字,我轉過身,望著他,他對著點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風很大,我放大聲音,我說,你想的和我一樣。

他們知道我們已經發現繡花婆婆的身份,所以要殺人滅口毀滅證據。昇寂的聲音變得比往常響亮。

可是冰憶,歿,還有慕瞾都不是死在毒針之下。

所以說凶手是別人,不過一定是綠眼的人。

我點頭。環視周圍,遙遠的蒼穹永遠發著空曠的回聲,無論是消失或者沒有消失的聲音被它吸收放大回贈給枯竭和依然存在的生命。

目光掃到不遠處的客棧,發現上方飄起濃煙,像是白色的迷霧籠罩在屋頂上方,很多在屋簷上築巢的飛鳥倉皇的飛擁而起,發出悲嗆的鳴叫似同世界末日。我們飛速的趕往那裏,到達之後大火已經燃燒到了二樓的客房。大火似乎要燒破天空,站在火海麵前,我突然像是看到了荊棘叢中光線折射下二哥的側臉,還有盡頭大哥燃燒的身體。

殘暴最後一個衝出來,他說掌櫃被火勢困在最北邊的房間裏,可是我衝進去找到掌櫃時他已經死了,我看到一塊巨大的燃燒的柱子壓在掌櫃身上,掙紮的表情被永遠定格在臉上無法消散。慌亂之中我發現他旁邊用鮮血寫的字,“白二”。二字下麵和後麵的字被草率的擦掉了。

最後我衝出來,每一個人臉上鐵青的臉色瞬間舒展開來,櫻落一把摟住我哭了,眼淚浸濕了我的肩膀。

一陣風吹過,涼颼颼的寒意在身上漫延。

大風打旋而過,火勢像是受到鼓舞一般奮力燃燒,我們看著這裏的一切在灰燼中泯滅,在這裏渡過的時光隨風而散。掌櫃的亡靈飄向雲頭深處,和哥哥一樣對著遺留在地麵上的人們歌唱。

殆焱說,我想把冰憶的屍體帶走,這裏什麼都沒有了我怕她在這裏會覺得寂寞。

話語間流露著零碎四散的憂傷,陽光無法投射進他的瞳孔裏,因為他的雙眼占據著白茫茫的大雪。我轉過身望向小河邊的三座墳,兩塊墓碑上已經刻滿風的痕跡還有一塊下是鬆動的泥土。似乎冰憶,歿還有慕瞾三個安靜的坐在那裏看著我們,聽著我們的談話有時候會淡然的微笑和驀然失落。

我說,把他們火化了吧。

殆焱和青翼去挖墳墓,櫻落坐下來為死亡的亡靈彈往生曲,其他人都站在那裏誰也沒有出聲。四周依然有喧囂起伏,很多行人看著我們或者是看著被燒掉的客棧,有的人走過的時候和我們一樣靜默下來,有的人歎息還有人依然喧嘩。長袍的在風裏獵獵作響指向頭頂的亡靈高聲唱挽,天然居的大旗如同一個孤單的靈魂留戀著塵世的繁華。

最後他們的屍體被挖出來,我們遠遠的觀望著,殆焱想過去最後看一眼冰憶卻被殘暴拉住了,他屈起無名指和中指,一團大火從天而降包裹冰冷的屍體。我的眼淚流出來,就在看到灰燼的那一刻。

讓他們隨風而去吧。蕩塵走出來準備手指舉過頭頂,然後他看看我們,我閉上眼睛對他點點頭,更大的風霎時間從四麵八方湧過來,我聽到很多人以為是天災往家逃竄。

隻有我們站在大風之中,白色的骨灰和著塵土飄在風裏最後不知道被帶去什麼地方。我閉著眼睛似乎可以看到眼前的一切,大哥和二哥白色飄逸的長袍在黑色的陰影下晃動,帶著冰憶他們踏上漫長的似乎沒有盡頭的階梯,腳下綻放彼岸花,白鴿盤旋,像是一朵朵潔白的雲朵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