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軒沉默,他無法說出那段歲月的記憶,美好單純,兩小無猜,如果不是他太過於驕傲,翼皇也不會發現黑靈與黑莎的秘密,也就沒有後來的所有事端。那時的黑靈,根本與現在完全不一樣。
藥仙子見他沉默不語,卻是體諒地笑笑,又說道,“如今你見識到黑靈的邪惡已非自己可以挽救,悔過到底不晚,隻是你似還在猶豫什麼?”
“猶豫嗎?”逸軒心驚,“你說得對,我一直在猶豫,我想著要與黑靈同歸於盡時,竟然也猶豫不決了起來,心似有所念,不願就此歸去。”
他說這話時,深深地看了暈迷中的安晨,一種說不清理不明的情緒繞上心頭,讓他更加地心慌意亂了。
不該有這種有想法的,他不該對其他女人動心的,千年來,為黑靈所受的苦頭已經夠了,他不該再去讓別一個女子為了自己也承受著同樣的痛苦。
但心卻不知從何時起,不再是自己一個人的,不管他自己如何地喊停,他都在自由散漫地前進,全然不顧他如此地痛苦與猶豫。
式神回來了,他回道:“沒有找到,她的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
逸軒早就料到這樣的結果,他輕輕地擺了擺手,疲憊地收回了式神,站在茅草屋上,靜靜地看著天空。
“這一切,你是不是也早有預料呢?”他自嘲,抬頭問天,天無語,隻有空寂一片。夜空晴朗,明月逐薄雲,風輕吹,帶來了花的清香與泥土的味道,隻是他無意賞景,這一切於他而言,就如那千年的歲月無盡的漫長等待。
陰婆婆當初就很不憤,“主人,為了她,你何苦這樣。”
那時是為黑靈,這次卻又是為誰呢?他輕歎,銀發在清風中輕揚,他想起了安晨還是貓的時候,就時常喜歡跟在自己的身體,與他一起曬月光,在殿堂時,她還戲稱這是別樣的浪漫。
他那時輕視輕蔑,如今想來卻是錐心之痛。如果沒有他的刻意追逐,會不會安晨就不會發生這樣子的危險。連藥仙子都無能為力,她說,“隻能看她的命數了,如果能盡快找到黑靈,找回安晨的魂魄,憑著靈的力量還在她的身上,倒是可以救回她一命。但若拖得太久,隻怕就是她回來了,這身軀也萎縮了。”
安晨果然沒有再醒過來,藥仙子隻能灌以藥水,湯水幫她續命。逸軒則是出去尋找黑靈的行蹤。白玉也來了,他站在安晨的床前,仔細地端祥了她好一會,然後說,“真不知道你有什麼魅力。不過,我是真的希望你醒來。”
然後,他也跟著去尋常黑靈的行蹤,時間悄然流逝,黑靈卻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跡向。逸軒越發地覺得自己無力回天,絕望之氣越來越重,倒是白玉這兩天一直沒有出去,他就坐在安晨的床前,盯著沉睡不醒的安晨端詳著。
“難道你覺得還有蹊蹺不成?”藥仙子見他如此,驚訝地問道。白玉搖頭,又點頭,這倒讓藥仙子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