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過神來時,安晨又一次消失在雜草之中。
“休想逃走。”陰婆婆咆哮之聲,在明亮得詭異的月色之中,更添了幾分的怪異與驚恐。
安晨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在向後飛,速度很快,卻又似顧及到她的身體般,所選路線都避開了堅硬尖銳的大石頭,隻在草縱之中前進。
前麵,有人正在等她,盡管她還沒有看到,卻在瞬間便感覺到他的存在。
是逸軒,是他,隻有他才會有這樣溫柔的溫情,他像這片草原一樣,在微風之中輕輕地張開了雙臂,正等待她的到來。
他想起了自己嗎?
這瞬間,安晨心中的委屈全發泄了出來,止不住嗚嗚地哭出聲來。當她重重地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時,看也不看對方的臉,便埋在他的胸堂之中,雙手不住地垂打於他,哽咽著喃喃說道:“你為什麼現在才來,為什麼現在才想起我來。”
他確是逸軒,隻是他還沒有想起安晨來。隻因翼皇的陰陽怪氣,他急匆匆地離開了廟堂,巡著感覺找了過來,果然不出意外,安晨真的遇到了危險。若是平時的他,定會出麵將陰婆婆狠狠教訓一頓,然而現在的他已非昔日可比,快要散盡力量的他,沒法與陰婆婆真正對抗。
他也許可以以主人的身份強壓她住手,然而思前想後逸軒還是選擇了保守的方法,他暗中救下了安晨。
安晨的表現讓他心中一陣陣的熱流滾燙而過,雖然想不起有關她的所有事,但憑著這股滾燙的情感,他知道她於自己定是極重要的人物。
“對不起,我到現在還是沒法記起你。”許久,他靜待安晨哭累了,停歇之後,才幽幽地對她說道。
安晨意外,抬頭看著他,他依是那般的俊美,尤其是在月光之中,總顯得妖孽無比。那一頭隨風飄揚的白發,在月光之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他是如此地出色,如此地溫柔,卻不想他依是沒有記得起她。
安晨心痛,卻又心慰,至少現在的逸軒,沒有了南山城之中的冷酷與戾氣,他是她那個深情脈脈的男子,也是她溫和體貼的男子。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
“你是我的女人!”他微微地笑著,月光之中,蒼白的臉色顯得那麼的美,美得能讓女子為之慚愧。美是用來形容女子的,但安晨此時真的隻想到了美字,除此之外,什麼溫柔溫潤似都無法真正形容得了逸軒。
他牽著她的手,溫暖得一如分開之前那般。“雖然我沒有想得你的事,但我可以確定,你對我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安晨以為,他是聽了左子的話還是翼皇的話,才會說出了自己是他的女人,但沒想到,他僅僅隻是因為直覺。她掛著眼淚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你就沒想過,這個特殊的存在也許根本不是你的所愛,而是你的所恨嗎?”
“不會,你的感覺太熟悉了,熟悉得似早已溶入了我的骨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