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情況，在這些資料裏。”
兩個女職員走進來，推著一個小車子，上麵是十幾個加密的盒子，分派給每個人，包括鍾晴雪和秦歌也都拿到了一份。
大家默不作聲地打開盒子，開始查看內容。
胡秘書道：“這份計劃書，包括後附的預算和競爭對手分析測評，都屬於高度機密，僅限於會議討論，會議結束後，請在離開辦公室之前在粉碎機將其粉碎。該計劃書不允許拍照和錄像。”
其實，這種程度的保密效果並不理想。
因為這裏的人都是人精，能熬到這個位置的都是有些真才實學的，有的更是技術出身，上學的時候就是名列前茅，或者是天賦異稟，有的是甚至是天才級別的人物。
不需要拍照，看一遍就幾乎可以把主要的數據和關鍵內容記得一字不差。
不過隻要拿不出去，在腦子裏的東西，和白字黑字的區別也是很大的，所以，這樣的保密手段也是必要的。
眾人默不作聲，都在看資料。
所有人都表情各異，很顯然，大家都躍躍欲試，看到計劃書的內容，有人假裝不動聲色，動了動身體，實際上內心已經很興奮了。
有人則看幾眼就去觀察同事們的表情和狀態，想要以此分析其他人的想法和態度。
還有的人進行著表情管理，從頭到尾一動不動，麵無表情地隻是偶爾翻頁。
鍾晴雪看到一半兒，就去看秦歌。
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這個計劃書，不是東吳自己做的，或者說，不完全是東吳自己做的，這裏麵有總部的手筆。
鍾晴雪之所以做出了這個判斷，是因為，她感覺這份計劃書，是自己老爸故意讓秦歌看到的。
鍾海城沒有直接跟秦歌說這件事，但是他一定對東吳的計劃書做了修正和批示，又或者主要的核算和核心數據是總部提供的，由東吳來豐滿和完善而已。
總之，老爸應該是希望秦歌能看到它，並且能夠發揮作用。
老爸知道秦歌和音國公主有私交，但是……很多高層都知道，秦歌和音國公主的私交……上不得台麵，不能明說。
所以麵對麵地請秦歌幫忙出麵，會有些尷尬。
用這種方式，試探秦歌的態度，如果秦歌肯主動伸手，天鼎這邊一定會立刻給予秦歌全力的支持和協助。
因此，鍾晴雪看到一半兒，就去看秦歌。
秦歌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裏有些叫苦。
自己的確是能幫得上忙，但是，這麼大的訂單，絕對不是音國公主自己就說了算的。這裏涉及到的問題很複雜。
首先，這件事大概率公主殿下是插不上什麼話的，決策權應該在英國的首相、副首相、建設部長那裏。牽扯到的部門、高官一定很多。
而且含國人為什麼失敗了？為什麼最終被音國拋棄？
是他們完全不行嗎？
如果不行，當初就不會搶這個單子，搶到了，但是做不動，裏麵一定是有原因的。
幾百億的外彙項目，誰會不想接？
全世界的國家，要麼打破頭也要搶到手；要麼就是沒有做的實力，所以沒有搶的能力；
要吃這塊肉，沒有本事是絕對不可能的。光靠一個和音國公主關係不錯的年輕特工是搞不定的。
這種大項目，一定得是一個龐大的團隊來執行，一個強大的國家做後盾，然後才是自己有可能……在期間發揮一點點作用，促成這個項目的動工。
邵毅先看著所有人，許久：“大家都看得差不多了吧？誰來說說？有沒有……主動請纓的？”
一個副總開始發表看法，他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說得很專業，角度也很新穎，得到了大家的紛紛肯定。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開始不斷地有人發言，討論開始熱烈起來。
邵毅先沒有打斷任何人，每個人說的話，他都會默默地在本子上記下重點。
他很清楚，他需要聆聽，聽得越多，就越利於自己之後的判斷和決策。
最終，所有人都討論的差不多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看向了邵毅先。
邵毅先看到大家這個表情就知道，他們已經說完了自己想說的，現在需要自己拿個主意，做最後的拍板兒決策。
但是邵毅先沒有急著下決定，而是突然笑著看向秦歌：“秦歌，你怎麼不說話？”
秦歌一愣：“哦，我是個底層員工，這裏的人都是前輩和領導，我應該多學習。”
“學習也可以分享一下嘛。”邵毅先笑著道：“說說你的想法，什麼都可以，沒關係。”
大家都很意外，秦歌！？
他一個賣車的，你讓他進來開會就很離譜了，現在讓他耽誤我們的時間？
我們哪個人不是時間寶貴的大人物，竟然要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上聽一個買車小弟說自己的心得體會嗎？！
邵毅先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