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子上,秦陌笙長久的沉默著。
他坐在車子後排的座位,看到前麵副駕駛上江遲暖的背影,心裏有沉甸甸的難過。
都說男人的副駕駛是留給自己最寵愛的女人的,果然,秦紀言不僅生活中寵愛她,就連這種小事裏也體現著他對她的愛。
看起來他們感情很好啊,可是為什麼一想到這個,他的心裏就這麼難過呢?
昨天他剛和她辦過離婚,今天就看著他們兩個甜甜蜜蜜的樣子,他隻覺得心底裏一陣難受。
坐在前麵的江遲暖又何嚐不難過呢?
還好她坐在他前麵,他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如果此時此刻有人能夠看到她的表情,一定就會看見她此時此刻的臉有多難看。
她將頭別過去,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這樣就不會有人看見她此時此刻悲傷的表情了。
她無法抑製心裏的難過,一點一點的滋長,她發現她其實還是當初那個懦弱無能的她。
她以為離了婚之後,她就能徹底把他忘掉了,她以為經曆了昨晚的失眠,她已經想通了,她現在該怎麼做,可是為什麼僅僅隻跟他坐在同一輛車裏,她的心裏就會有這麼翻江倒海的難過呢?
秦陌笙真的是她這輩子都跨不過不去的心結。
可能是因為曾經太愛了,所以沒有辦法輕易的忘記,因為她曾經毫無自尊的愛著他,可是感情卻被他踐踏。
現在的她,應該守住自己的心的,可是她發現她做不到。
秦紀言多多少少感覺到了,車裏氣氛的尷尬,他開口問秦陌笙:“那個李小姐,是不是就是爸讓你相親的那個女孩?”
秦陌笙沒有料到他會突然開口問他這個事,他愣了一下,點點頭:“嗯,李總的女兒,李童童。”
“之前爸說這個事的時候,你不是還說你們兩個不熟?我看你們兩個明明很熟嘛,都住到人家家裏了。”秦紀言調侃著。
江遲暖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狠狠地痛了一下。
秦陌笙下意識的看向江遲暖的背影,不知道在跟誰解釋著:“沒有,那是她朋友家裏,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她是好心把我撿回家的,在昨天晚上之前,我跟她隻在宴會上見過一麵,真的不熟。”
這句話像是說給秦紀言聽的,又像是在向江遲暖解釋著什麼,話說完他稍稍愣了一下,隨即睡覺,盈滿苦澀,他現在跟她解釋這些有什麼用呢?她不會再是他的誰了。
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些好笑。
“我看那個姑娘不錯,她去商場給你買西裝的時候我們碰見她了,性格和普通的千金大小姐不太一樣,她是個很可愛的姑娘,我覺得你好好跟她相處,你會喜歡上她的,你倆的個性很合適。”秦紀言說道。
秦陌笙再次下意識的看向江遲暖的背影。
此時此刻,她會是什麼心情呢?他在心裏默默的想著,是和秦紀言一樣,希望他和那個李童童發展一下感情,還是不希望他和別人在一起呢?
他不知道,不過他猜測大概是後者吧,畢竟現在有一個秦紀言這樣疼愛她的男人,她一定對他沒有什麼感情了。
心裏悶悶的難受,秦陌笙開口:“二叔,你就別摻和了,爺爺那個樣子,你怎麼也這個樣子?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工作上的事情還沒有忙完,咱們公司合作的項目剛剛開始沒多久,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秦紀言突然開口說道:“對了,忘了跟你說,忙完這一陣子,我和暖暖,就要回澳洲了。”
江遲暖的心髒一瞬間漏跳了一拍,雖然她早就知道他們兩個忙完了之後要回澳洲,可是真正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還是愣住了,如果她真的回了澳洲,下次再見到秦陌笙就不知道是幾年以後了。
秦陌笙也愣住:“這麼快嗎?”
秦紀言說道:“我們已經在國內待了快半年了,最近這一兩年的工作重心都在澳洲,那邊的工作事務已經耽擱了很久了,我們也要快點回去處理。放心吧,我以後會經常帶著暖暖回來的,下次回來估計就是我們兩個正式辦婚禮的時候了。”
秦紀言語氣輕鬆,秦陌笙心裏卻沉重的痛起來了,這麼說他下一次見到她,她就已經成為別人的妻子。
心裏有淡淡的難過,秦陌笙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胸口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悶悶的疼痛,一下一下的,跳動著神經,他隻知道他現在難過極了。
“那……你們要好好的啊,到時候辦婚禮,我一定會包一個很大的紅包。”秦陌笙強顏歡笑的說著,心髒上卻一陣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