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笙的話讓江遲暖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樣，狠狠的疼痛。
他為什麼要說這麼傷感的話？就好像他們兩個以後永遠都不會再見了一樣，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喜歡。
“秦陌笙你別亂說好不好？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你欠我的太多了！我想讓你怎麼還，你就怎麼還，你不能隨隨便便這樣，你欠我的還沒有還完，你不能死！”她說道。
身後拿著槍的男人，看見前麵那兩個緩慢行走的，執著的背影，心裏一陣煩躁，他舉起槍，瞄準，再一次扣動扳機。
“砰！”
一聲巨響，秦陌笙應聲倒地，江遲暖尖叫起來，周圍的一切聲音仿佛都消失了，江遲暖隻能感覺到無邊無際的心痛，像是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湧上來，一瞬間侵占了她的心。
從來都沒有過如此絕望的感覺，江遲暖看著身邊倒在地上的秦陌笙，她歇斯底裏的尖叫。
他的身下滲出鮮紅的血液，那麼紅那麼紅，仿佛盛開的最美的薔薇花的花瓣，嬌豔欲滴，火紅的顏色狠狠地刺痛了江遲暖的眼睛。
這一刻，江遲暖隻覺得心髒裏麵滿滿的都是絕望。
看著秦陌笙源源不斷地流出來的鮮血，她尖叫著跌坐在他身邊，抱著他的肩膀。
“秦陌笙！秦陌笙！你怎麼樣？秦陌笙！”她哭喊著。
秦陌笙臉色蒼白如紙，渾身上下各種各樣的傷口，已經幹掉的血跡混合著從後背滲出的鮮血，他像是盛開在火紅薔薇花之中的精靈。
這是江遲暖第一次看到他這麼虛弱的樣子，就好像他隨時隨地脆弱的要消失一般。
江遲暖緊緊抱著他，遠處那幾個男人爆發出一陣得意的哄笑。
他們也不著急處置他們兩個，就站在那裏看戲，仿佛他們的痛苦就是他們快樂的源泉一般。
秦陌笙隻覺得體內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一點一點越來越蒼白。
江遲暖卻無能為力，她隻能用力的捂住他的後背的傷口，防止他的血液流失的太快。
“秦陌笙！”她哭喊著他的名字。
身後的男人們哄笑著：“我看這個女人很風騷嘛，明明是秦紀言的女人，怎麼看起來好像和侄子也有一腿？”
“我看也是，剛剛還裝清純，其實內心風.騷的很吧……”
一陣汙穢的詞語從他們的嘴巴裏說出來，江遲暖已經聽不到了，她隻能看到他滿身的鮮血。
秦陌笙動了動嘴唇，江遲暖低下頭，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一陣耳語，卻仿佛用光了，他這輩子所有的力氣。
江遲暖聽清了，他說的是：“暖暖……快跑……”
她哭著搖頭：“不！我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的，我寧願陪你一起死。”她緊緊的抱住他，他的身體越來越冰冷，冷的像是一塊寒冰，沒有一丁點溫度。
“聽……聽話……趁他們現在還放鬆了警惕……你……快跑……”他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艱難，江遲暖隻覺得心髒上疼痛的沉重感，仿佛要將她擊垮。
她哭著：“不！我不走，我要在這裏陪著你！”她哭得難過極了。
秦陌笙顫抖著伸出手，輕輕的擦幹了她臉上的眼淚，看著她哭，他的心真的好痛，甚至比身上的傷口還要痛。
“暖暖……”他的眼神是那麼溫柔，柔情的，仿佛是五月的春風。
江遲暖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溫柔的眼神，她低下頭，耳朵貼在他的嘴唇上，細細的，認認真真的聽。
他說了三個字，讓江遲暖一瞬間，眼淚決了堤。
他說：“我愛你……”
江遲暖哭著，心髒一瞬間被刺的生疼。
那是一種很濃的無力感，她不想失去秦陌笙，不想以後再也見不到他。
他的眼神嚴肅起來，說話的時候，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聽著……暖暖，你必須跑，快，現在……趁他們現在還在分心……快……”
“不！”江遲暖哭著瘋狂搖頭。
“快跑！”他吼著。
“不！我不跑！”她哭著抱著他。
秦陌笙的眼神冰冷起來，說出來的話像是刀子，一瞬間變了臉：“江遲暖，你以為我剛剛說愛你是真的嗎……你……太笨了……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不要臉的女人……你別待在我麵前……我嫌你惡心……滾！”
他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說出了這些話。
這些話曾是江遲暖聽過無數次的，和他結婚的那些年，她幾乎每天聽到的，都是他說出的這樣的話。
可是現在跟曾經根本就不是同一種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