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深沉的絕望讓秦陌笙的心都狠狠地痛著。
他長了長嘴巴，想要解釋些什麼，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因為這件事，他根本連反駁都沒有辦法反駁。
他的確是和江初晴發生過荒唐的一夜，即使是在他和江遲暖還沒有和好的時候。
但這也的的確確是事實。
江遲暖盯著他，眼睛裏是濃濃的悲傷，這樣的眼神，秦陌笙已經很久都沒有從她的眼睛裏看到過了。
似乎在很久以前，她還是他妻子的時候，他每一次傷害她，她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可是記憶裏的每一次，似乎都沒有這一次來得強烈。
她的難過，好像是融進空氣之的冰冷，雖然屋子裏很暖和，可是卻讓他從頭冷到腳，甚至連心髒都被凍得疼痛了。
秦陌笙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真實實的傷到江遲暖了。
她抬起手，一個用力。
“啪……”
一個巴掌重重的扇在秦陌笙的臉上，江遲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隻覺得她把心底裏所有的絕望和憤怒都凝結在了這一巴掌上，整個手掌都被震得生疼，甚至都開始有些麻木，可以見得，她這一巴掌打的有多重。
江初晴靜靜地在一旁楚楚可憐的撫摸著肚子，旁觀著這一切。
江遲暖的這一巴掌，也結結實實的嚇了江初晴一跳。
從她認識秦陌笙那天開始，誰敢打他？
秦陌笙這樣的男人，手段最是狠辣，就算是道上的人都敬他三分，從來都沒有人敢打他，尤其是扇巴掌。
她嘴角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
那笑容若有若無，被壓抑起來。
她認定江遲暖一定完了，她是她見過第一個敢扇秦陌笙巴掌的人，就算她曾經最受寵的時候，也萬萬不敢這樣做的，以秦陌笙的性格，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她一定完蛋了。
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得意，她以看好戲心情期待著。
她的預料，秦陌笙一定會怒不可遏地將這一巴掌還回來。
可是，令她大跌眼鏡的是，秦陌笙非但沒有生氣，甚至還想抱住她。
江初晴愣住。
為什麼？
秦陌笙為什麼這麼縱容她？
眼神漸漸的變得陰冷晦暗，雪花一瞬間凝結進她的眼睛裏。
她盯著江遲暖，恨不得衝上去將她撕碎。
憑什麼？她可以讓秦陌笙這麼寵愛她，憑什麼她在秦陌笙心中這麼特別？
這個賤人！狐狸精！等到她成了秦家的正宮，她一定要將這個女人弄死！
江遲暖的眼淚洶湧著，像是海浪一般瞬間淹沒了秦陌笙的理智。
“暖暖……”
他伸出手想要再次抱住她，卻被她狠狠地甩開。
“別碰我！”她哭著，聲嘶力竭的喊著，眼淚隨意她掙紮的動作，一滴一滴的散落在地上，每一滴眼淚裏，都蘊藏著她深沉的難過。
秦陌笙的手僵在半空中，顫抖著，卻最終沒敢抱住她。
“秦陌笙……我以為這次複合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她哭的眼睛都紅了，“我以為你跟我求婚以後，我們就會相守一生……是我太天真了……”
她閉上眼睛，將絕望用力的藏進眼底裏。
眼淚隨著她閉眼的動作，刷刷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