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一到焦急的時刻,一定會出一些狀況,就像是現在,明明是很著急的時刻,可是路上堵車堵的讓人著急。
秦紀言看著前麵一排停在那裏的車子狂按喇叭,心裏急得幾乎要衝下車出去。
他轉過頭,看著車後座的江遲暖,她一張小臉沒有一絲血色,蒼白蒼白,額頭上布滿細細密密的冷汗,兩條細細的眉毛痛苦的皺在一起,牙齒死死的咬住下唇,仿佛在隱忍著極致的痛苦。
秦紀言的心狠狠地痛起來:“暖暖……你不要咬自己的嘴唇,你會受傷的……暖暖,你再忍忍,就快到了。”
他的心仿佛懸在了半空中,怎麼都無法落下來,胸口悶悶的,恨不得生出翅膀。
這一刻,秦紀言真的害怕了,他害怕暖暖就這樣離他而去,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江遲暖隻覺得肚子上的陣痛一陣又一陣潮水一般的湧上來,幾乎快要淹沒了她,那麼劇烈的痛讓她頭上都是冷汗,她甚至開始覺得頭暈,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
她的手顫抖著撫摸上隆起的肚子,連小家夥也欺負她,她苦笑。
“對不起小家夥,媽媽可能沒有辦法保護你了……”
缺氧的感覺一點一點的襲來,江遲暖眼前越來越模糊,直到漸漸失去意識。
終於,前麵的車開始移動,原本堵成一排的道路突然鬆動起來,車子開始向前開去。
“暖暖……暖暖……太好了,前麵的車動了,你再等等,馬上就到醫院了……你……”秦紀言興奮的叫著,回過頭卻看見江遲暖雙眼緊閉的,蒼白的臉。
那種感覺仿佛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那種冰冷的感覺,仿佛讓他全身上下都凍上了。
“暖暖!”他大喊著,“江遲暖!你怎麼了!”他瘋狂的喊著,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可是車後座的江遲暖依舊雙眼緊閉,沒有一丁點反應,她像是沉沉的睡著了,眼睛緊緊的閉著,臉色蒼白如紙。
那一瞬間,心髒痛的幾乎快要裂開,恐懼像是一隻大手,緊緊的攥住秦紀言的心。
這一刻,他陷入深深地恐懼,她雙眼緊閉的樣子像是凋零的植物,讓他的心狠狠地痛起來。
“暖暖!你醒醒!你醒醒啊!”他喊著,可是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眼神向下,他驚恐的睜大眼睛,她身上的孕婦裝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鮮血,咖啡色的孕婦裝沾染上了鮮紅的血,看起來並不明顯,如果不仔細甚至沒有辦法發現。
可是,這一大片並不明顯的血色像是一根針深深地刺進秦紀言的心。
“暖暖!”
前方的道路已經通了,秦紀言猩紅著雙眼,油門踩到底,車子像是脫了韁的野馬瘋狂的衝了出去,咆哮著,車窗外的景象在兩側模糊成一片。
“暖暖,你一定要撐住……你一定要撐住啊!”秦紀言的聲音裏都帶著隱隱約約的顫抖,這一刻,他真的慌了,他很久沒有如此害怕過了,記得上一次他有這樣恐懼的情緒,還是當初她被綁架的時候,可是這一次的害怕,根本不少於那一次。
可能江遲暖就是老天派來懲罰他的,隻有她能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控,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恐懼,他真的好怕,好怕她會就這樣永遠的離開他。
他的車速早就已經失了控,握著方向盤的手輕輕的顫抖,車子呼嘯著狂奔,秦紀言連著闖了好幾個紅燈,身後,已經跟上好幾輛警車。
他卻已經管不了那麼多,車後座的江遲暖已經昏迷了好一陣,他根本沒有力氣思考其他,他隻想快點把她送到醫院。
好在,車子呼嘯著,終於停在了醫院門口。
秦紀言打開車門,顫抖著將江遲暖抱了下來,身後跟著的警車似乎也明白過來,愣了一下便跟上去幫忙。
秦紀言抱著江遲暖衝進醫院大廳:“醫生!醫生!”他歇斯底裏的喊著,“快來救救她……快!”他喊著,一張俊臉上是濃濃的恐懼。
江遲暖禁閉雙眼蒼白的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前,她明明是懷孕八個月的孕婦,可是在他的懷裏,竟然好輕,好嬌小。
別人懷孕都會長胖,可是懷裏的江遲暖似乎比懷孕之前更瘦了,甚至她的肚子都比其他孕婦的小。
心裏突然湧上一陣自責,是他沒有好好照顧暖暖,是他太粗心,如果暖暖真的出了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醫生和護士七手八腳的推著病床趕來,秦紀言顫抖著將江遲暖放在病床上。
病床被推走,秦紀言隻能跟在醫生後麵奔跑。
病床被推進手術室,秦紀言下意識的就想衝進去,卻被醫生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