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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後續之飛鳥和魚(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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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們也不過是凡人,逃不過生老病死,逃不過要找一個人依靠一輩子……”楚映言笑了笑道。

那些一生隻忠於一個人的誓言,並非完全不切實際,可對她而言已太過夢幻。

不是不能夠許下這樣決絕的誓言去兌現,可如果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廂情願,還有什麼意義?

這份癡情,對那個人而言也不過是負擔是罪過……

蔓生真的理解,能夠感同身受她所言一切,但情況卻也有所不同,“他現在事業無憂家庭安寧,這種情況下,他不需要去強求,誰也不能強求他,你說他為什麼還要執著?”

這也是今日離開美術館之後,楚映言一直無法參透的難題。

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不過是她單相思。

他又何必還要去維持這場婚姻……

窗外雨打玻璃,驚擾著楚映言的一顆心,牛奶杯已空,她早就離去。

走出酒店,蔓生撐著一把傘,往停車的方向而去。

突然手機響起一通電話,蔓生接起,那端卻是沈寒,像是做了決定,他不曾動搖道,“蔓生小姐,我要離開倫敦,離開若水小姐了……”

細雨淅瀝淅瀝下著,蔓生握著手機,卻也隻能回了一個字,“好。”

萬籟俱寂的時刻,掛斷電話後繼續往前方走。

許是冬夜寒冷,這一刻,蔓生方才無聲回答:尉容,最近我不好。

……

王燕回在處理完倫敦這邊的公事後,就匆忙折返回國。

楚映言這邊卻還留在國外,不過她要前往下一座城市,繼續和合作方商談。

寶少爺先後送別了兩人,少年問道,“媽媽,舅舅和舅媽沒有一起回去嗎?”

“因為他們都需要時間……”蔓生輕輕回道。

此刻,他們需要時間去想明白,究竟誰對於自己而言才是重要的人……

可究竟要多久,她不知道。

“可是為什麼沈寒叔叔也走了?”對於沈寒的離開,少年很是不舍,“他走了,那曾阿姨怎麼辦?”

沈寒走得悄然而又決絕,像極了他剛毅的性子,他是放心離開的,將曾若水交給了她。如若不然,隻恐曾若水心中不寧……

蔓生的聲音愈發輕了,“曾阿姨還有我們,我們一直陪著她好不好?”

少年一口答應,“我和媽媽一直陪著曾阿姨!”

……

就在沈寒走後不久的清晨,蔓生做了早餐,讓寶少爺去喊曾若水起床。

卻聽見了少年驚慌的疾呼聲,“媽媽!曾阿姨流了好多血!媽媽!你快來啊……”

一切都是慌忙的,蔓生奔走到曾若水的房間裏。她看見她就躺在床上,暖色調的被子,是她最近才新換上的。可是這一次不隻是枕巾,就連被單上,也沾染了無數鮮血……

是從她的鼻腔裏流出,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她甚至是陷入昏迷不醒……

蔓生讓自己保持絕對鎮定,喚人一起將曾若水送去就近的醫院。

曾若水再次醒來,她發現自己在醫院病房裏,手背上掛著點滴,視線朦朦朧朧中瞧見眼前的人,“蔓生……”

蔓生上前去,她握住她的手,聽見她說,“對不起……是我騙了你……是我騙了你們……”

“小璿太單純了,我怕她知道以後傷心難過……她才剛剛當上媽媽,她不能哭的……”

“沈寒走了,我就放心了……”

蔓生發不出聲音,她根本就不會怪她,其實她早就已經知道。可她沒有辦法訴說,她不想讓邵璿擔心,不想因為自己將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毀滅,不想讓沈寒再繼續為了她荒廢時光,更不想讓他目睹她生命終結那一刻,讓他痛苦落淚……

“所以……”她笑著,那樣無奈無助笑著,“蔓生……我隻能賴著你了……”

蔓生緊握住她的手,她不知道這雙手,她還能握多久,可她隻想說,“不管你賴多久,我都願意,我都願意……”

“你說你願意,那你為什麼哭……”曾若水瞧見她的淚水,分明聚集在眼眶裏隱忍盤踞。

“是因為我太高興了……”她說了謊,是她說了謊。

……

冬日裏的港城,因為寒風瑟瑟,即便是午後暖陽,卻也看上去蕭瑟。

畫廊之中,小霜不時望向內間的畫室,“趙律師,來拜訪老板的男人是誰?”

趙非明認得那人,他是曾家千金曾若水小姐身邊的親信,亦是她重要的友人——沈寒!

無人知曉沈寒到來後,對著容少訴說何事,隻是透過玻璃門,卻仿佛能夠感受到氣氛凝重。

沉默半晌後,他低聲道,“我會安排,你先去宜城。”

沈寒眼中全是感激,“容少,謝謝您了。”一番道謝後,他沒有停歇就立刻出發,他要去相見之人是曾家那一位……

待他走後,尉容獨自坐在椅子裏許久。

久到趙非明詫異,就連小霜也有些憂心,小霜悄悄走近道,“老板,老板娘大概這幾天就會給您回信了……”

小霜還以為是老板娘近日沒有來信,老板才會心情抑鬱……

可他卻不知對著誰,呢喃回聲,“我知道,你不好,很不好……”

……

英國倫敦接連數日陰雨不斷,在醫院下達了病危通知書後,曾若水極力要求出院,她不願再住在冰冷的醫院裏。

已是最後時刻,蔓生無法再拒絕她任何的請求,將她從醫院接出回到了公寓裏。

偶爾,曾若水意識清醒一些。

偶爾,她累到沒有絲毫力氣。

可是她卻那樣愛聽寶少爺給她念那些詩詞,少年的童聲柔軟動聽。

這一日,少年正捧著書籍在床邊的椅子裏坐著,念著英文詩詞,“so—the—most—distant—way—in—the—world——”

蔓生捧著剛剛換下沾滿了血跡的床單,她的步伐定住,是童聲不斷環繞而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

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是魚與飛鳥的距離

一個翱翔天際

一個卻深潛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