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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後續之山水一程(1 / 3)

眼看就要近年關,又到了一年裏除舊迎新的時候。

可是今日海城,王家宅邸華景園別庭內,卻提前迎來了一場審判!

威嚴不凡的關公像就在前方,周遭坐滿了王家叔伯長輩,而在正前方的座椅上,就連王父也同樣在座。

另一側那人是王鏡樓。

居中的位置上,那把椅子裏端坐的男人,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凝重到了連空氣都似要靜止不動!

他正望向跪拜在關公像前顫抖的身影,那是王家二老爺王之洲!

眾人皆知,王之洲被幽禁了。

可無人敢去向王燕回質疑,究竟為何要將他幽禁。王燕回給出的回答是,等有一天,他最終會自己回答,此刻此刻終於到來——

“今天王家所有長輩都在,二叔,你還不快如實說來!”出聲之人卻是王鏡樓,他冷眸望向那顫抖之人。

王之洲早沒了從前的意氣風發,一年時間的幽禁並不可怕,可怕的卻是,竟然四麵對牆,再也沒有聽過任何聲音,見過任何一個人,就連每日的吃食都是由人遠遠送入房中。

如果他不及時將餐盤放到指定位置,那麼下一回就沒有了餐食。

那間房子,四麵都是黑暗,壓抑到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那是王燕回下達的旨意,那是他給出的懲罰!

猶記得先前,王之洲麵對連番質問,他始終不曾承認。那件案子早就過去,而他也不是殺人凶犯,可王燕回卻道:看來您需要好好休息,才能想起當年……

隻這麼一句後,王之洲就再也沒有見過天日!

直至當下,王之洲不禁喊,“燕回……我們是自家人……”

王燕回端坐於上位,如今的王氏當家人,有著不可比擬的氣勢,他動了動唇道,“當然,這裏都是自家人,沒有一個外人。”

王鏡樓的目光掃過前方,原本應該是有一位外姓之人在這裏,應該尉容親臨聽這番審判才是。

可卻也清楚時隔至今,王家和尉家之間的糾葛這輩子也算不清了。

盡管尉容也不想再清算,因為人已經不在,一切沒有意義……

可當日容凜在北城香山別墅裏所言一切,不隻是讓王鏡樓徹底沉寂,就王燕回亦是無言對麵。

“說——!”僅剩下一個字,卻是命令,是最嚴苛最不容違抗的命令!

王之洲心中也是一顫,他跪拜在關公像前喊道,“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一時之錯!是我當時貪圖權勢地位,貪圖榮華富貴!是我和容鎮喬聯手,決定奪走容詠慈手中的股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他開始求饒認錯,王家眾人莫不是人心惶惶。

有些事情,雖然不敢詢問,可終究還是有人去打聽。而後就得知了北城容氏,更得知此事和尉家再度有關,最驚心的是,牽扯到一起少年命案!

那是,那是從前十八歲的少年……

“你難道隻是貪圖!”王燕回冷聲追問。

王之洲眼中支離破碎,他知道自己逃不過了,一定逃不過了……

“是我……”卻是如此難以啟齒,王之洲低沉的聲音幾乎沉入地底,要和歲月埋葬。

“抬起你的頭!”王燕回猛然斥責,王之洲驚慌中隻得抬頭!

那是關公像就在正前方,最剛正不阿的英雄人物,一雙眼眸正在審視!

王之洲再望向王燕回,他的眼睛竟如那座關公像一般滿是控訴!

“是我的錯!”被幽禁的痛苦,心靈被不斷撞擊著,王之洲慌忙喊了起來,“是我和容鎮喬聯手,用毒.品去拿住那個叫容凜的孩子!”

……

王家眾人實則已經知曉,可真當他親口承認,還是會感到荒唐感到憤怒,他竟然敢對一個孩子出手,他怎麼就能對一個孩子出手!

還是那樣不堪卑劣到毫無人性毫無道德可言的手段!

縱然是王父,他一生叱吒風雲,商場上也是深謀遠慮。一生犯過無數錯,造下過無數孽,可也絕不會對一個孩子做出這樣殘忍惡毒之事!

王父啞然無聲,隻是望著王之洲,望著麵前這個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弟弟……

“我沒有想到那個孩子後來竟然會發了瘋,他居然會動手殺人,還殺了那麼多人……”王之洲乞求著上天,更乞求著在座所有人,“我隻是想著暫時拿住他,等候以後就不那樣做了……”

“我真的沒有想到!”對於當年容家命案,王之洲雖一知半解,卻自始至終都是揣測。他無法去證實詢問,隻怕自己當時也會深陷入獄。

再之後,香山別墅毀於一旦,容詠慈葬身火海結束了所有,一切都隨著那場大火散去,王之洲曾經天真這樣認為……

“燕回!相信我沒有要害死他們!”王之洲哀嚎著,他呼喊著王燕回,又開始呼喊周遭眾人,想要讓族人開口為他勸說。

但是誰也沒有再出聲,這樣有辱門風敗壞家門之事,眾人臉上唯有憎惡痛恨!

漸漸的,王之洲沒了辦法,他跌坐在地上,隻聽見低沉聲音沉沉響起,是法律無法製裁定奪的情況下,身為當家人的王燕回宣判,“你確實沒有害死他們,但這一切你也是罪魁禍首!從今天開始,王之洲除名王氏家族!終生流放不許回海城!送關公像到他的住所,每天在像前懺悔認罪!直到你壽終就寢那一天——!”

“……”王之洲愣住了,當幽禁結束後,卻不想隻換來另一場耗盡數十年的幽禁!

“來人!送二老爺出發——!”又是一聲令下,孟少平已帶人就要將王之洲帶走。

他要前往被幽禁流放之所,是王家無一人知曉的地方……

王之洲知曉在劫難逃,他被人強行拉起就要帶走,視線混亂裏瞧見那一人,是坐在那張椅子裏的兄長,“王之杭!我哪裏比你差!王之杭!你處處打壓我,這一切也是因為,因為你——!”

王家眾人卻深知,作為長子繼承家業的王之杭是順理成章,可王之洲卻耿耿於懷無法釋然非要一較高低……

但是王父卻陷入了深思,想到那起慘案,想到這些年來,數十年在頑固堅守著王家家業,這一切難道都錯了,難道都錯了?

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坐在那裏,眼前人影開始晃動,是族人一一離去……

“老爺……”鍾叔上前呼喊,就要扶起他。

王父卻見王燕回和王鏡樓兩兄弟就要走出廳堂,他突然開口喊,“為了家族興旺昌盛,這難道錯了嗎——!”

兩兄弟稍稍停步,是王燕回側目道,“您沒有錯。”

王父再也沒有了話語,分明沒有指責沒有怪怨,卻像是大廈傾頹,他不禁喊,“燕回……鏡樓……”

可沒有了……

沒有了本該承歡膝下的幸福快樂。

……

有關於王氏除名的帖子,被派發至海城世家,也派發至港城私宅。

尉容接到帖子,他沒有去瞧那結果,隻是燒毀了帖子祭奠亡靈。

現下他的心思在容柔身上,這幾日她突然不願意出門了,也不再如常用餐,偶爾還會說上隻字片語,卻也許久未曾開口。

尉容請了幾位醫生前來治療,醫生隻說是病情反複也屬正常。

二月裏這一天清早,有人前來宅邸拜新年。

然而距離新年明明還有數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