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他的腰特別敏感,跟貓尾巴尖似的,一動就渾身顫抖。
“別鬧。”韓千洛用筷子挑了一塊鍋裏的食物,送到我嘴邊。
我猜是意大利紅腸,於是抿著嘴咬了一口。
剛想說謝謝,就看到他突然俯下頭來笑眯眯地看著我說:“熟沒?”
我:“……”
韓賤人,你大爺的!
我心裏默默揮了他兩個耳光,但是雙手卻不由自主地環住了他的腰。
我踮著腳,把臉貼了上去。
以為他好歹應該有點氣氛地對我說幾句寵溺的話吧,鬼能想到他居然說:“熱,走開!”
氣得我真想把他直接按到炒鍋裏!
“韓千洛,你……不生氣了麼?”
“恩。”他哼了一聲。
“這麼說你承認你剛才生氣了?”我跳開一步,湊到他麵前揚起了向日葵一樣的腦袋。
“姚夕,我們的對話還能再沒意義一點麼?”韓千洛放下鍋鏟,開始去弄草莓做甜點。
草莓是個好東西啊,用在布丁啊蛋糕啊酸奶裏都是很好的漿果輔料。但最可怕的是,會在洗草莓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就給吃完了!
特別是,他不僅自己吃還時不時塞給我吃!
等到烤箱裏發出叮的一聲響,燃氣灶上的羅宋湯也撲出了香氣,冷藏裏的草莓牛奶布丁也結了一層薄薄的瓊脂。
太陽還沒有落山的傍晚,陽光灑在我客廳旁邊的玻璃餐桌上,把整個房間都反射的十分柔美。
我擺好了餐具,雙手拄著下巴等飯,眼神挺虔誠的。
韓千洛走出來,把三菜一湯一一送過來。
我的味蕾開始跳動。
我看到他不急著動筷子,竟然開始禱告。
除了那天在他家裏跟娜伊莎夫人一塊吃飯的時候見過他禱告,平時的他別說餐前的禮節了,吃起東西來都是潤物細無聲的風卷殘雲。
經常是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剩個底了!
“為什麼你今天要禱告?”我咬著筷子尖,弱弱地問。
“因為你有孩子啊。”他若無其事地為我盛湯:“我這種人,喜歡一邊做壞事一邊積德。”
“哦。”我埋下頭。恩,他做的香腸燴意麵很好吃,羅宋湯裏的胡蘿卜也很酥很爛很入味。
我剛才去院子裏的時候,看到韓千洛把剩下的半根胡蘿卜埋在兔子媽媽的墳前了。當時心裏一暖,想不到這家夥的心真有這麼軟呢。
吃到一半的時候,韓千洛突然對我說:“姚夕,你想問就問吧,雖然我不一定都會回答。”
我的心像是被猛然扯了一下,摒了三秒鍾才把那塊雞腿肉咽下去。
“你不想說的就別說了,我信你就是。”我埋下頭,小口唆著湯。
挺酸的,連我們兩人之間的氣氛都顯得挺酸的。
“沈欽君的確是受了姚瑤的脅迫才決定跟你離婚的。”我沒想到韓千洛突然會這麼說,仰起頭來,我側著臉看他:“這麼說,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替他保護我和孩子麼?
難怪你說他護著他媽,你來護我?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姚夕!”韓千洛啪得一聲放下餐具,眼裏的神色挺駭然的:“你當我是什麼?
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我來用感情騙到手的麼?”
“對不起。”我承認是我失態在前,也承認——這一整個下午,我的確都在想沈欽君的事。
“他在你和他媽媽之間,還是選擇了親情。”
“是麼……”我苦笑一聲,說實話,我不覺得沈欽君在麵對這樣的狀況下——有做錯選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