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洛,你不說我不問,但我相信你不會害我。可你現在把我媽都給牽扯進來了。她一輩子吃苦,對我爸一心一意,你怎麼能用這種事來做文章?!”
我真的有點生氣了,心疼他理解他隻是一方麵,但很多事是有原則的——
就像上回他把我和他進酒店的照片給送到鋒行傳媒,我他媽純潔的名譽都快變成用過的衛生紙了!如果按照這個模式發展下去,他有一天能不能幹出偷拍我裸照的事兒啊!
個臭不要臉的,君子有所為而有所不為,你到底有沒有底線!
“韓千洛,”我臉上不帶笑容,義正言辭道:“我就問你一句話,難道在你眼裏,我的名譽我的尊嚴也都是能拿來被隨便利用的麼!你少在那給我裝虛弱——”
“對不起。”他轉了下眼睛,對我說。
“我還是先走吧。”程風雨輕咳兩聲,站起身逃了。
我幽幽歎了口氣,眼圈有點紅了。
韓千洛湊過來,伸手撫慰我:“別生氣了行麼?姚瑤當初甩陰招,我和風雨也是將計就計,並不是一開始就在算計你。
我隻是沒想到,你會那麼崇拜和依戀你父親。”
“廢話!”我吼他:“你知不知道,當時被懷疑是我媽和那個酒鬼張軍生的,我心裏有多難受!
我才不想要那種父親!
你明明都知情,卻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就算一分錢都不要,也隻想做我爸的女兒,做姚家名正言順的女兒。
隻有這樣,我才覺得自己比姚瑤高貴很多!她才是拖油瓶,我不是!”
“做姚家的人,也未必就要做姚忠祥的女兒。”韓千洛抱著我,卻說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我擦了擦眼淚,誒了一聲,接著就看到韓千洛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東西給我:“看吧,以後你和你媽媽就是姚家名正言順的主人了。”
這是一份房產過戶聲明。
從蔣懷秀手裏誆過來的那份祖宅很快就要兌現轉手了,我以為韓千洛會寫我的名字——沒想到他卻把這處房子寫了我媽媽王倩的名字。
而且上麵,還有我媽媽的手印!
“你這又是鬧哪出?”我驚訝。
“隻是把你們的東西還給你們罷了。”韓千洛在我臉上輕輕捏了一下:“這下不生氣了吧?安森一共印了兩份手印,咱們扯平好不好?
算我補償你一份大禮——”
我噘著嘴:“我才不稀罕蔣懷秀那套房子!什麼情結懷舊的,那房子裏隻有我的噩夢!”
想我八九歲就被我媽送回了姚家,童年在沒有母親的懷抱中長大,能有什麼天真無邪的好回憶?
蔣懷秀極盡刁難之能事,什麼穿著鞋子不能上樓梯,地毯是比利時進口的,狗能踩我不能踩……
“你可以不懷舊,但你要為你媽媽著想。”韓千洛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挺沉的:“我們不可能讓她一直住福利院吧?等她過兩年,中風康複了,一定很想回到姚家,相信我。”
“且~她是你媽呀還是我媽呀?說的好像挺了解她似的。”我推了推他,表示,我還在生氣呢。想讓我原諒他呢,今晚就給我做好吃的。
“今晚不用我下廚,”韓千洛笑說:“會有人做好飯的,就在風雨這裏吃吧。”
我印象中程風雨是不會燒飯的,所以每次過來,這裏最多的東西就是便當盒。
“怎麼?他這裏請了鍾點工?”
“不,”韓千洛翻了個身,直接躺我腿上了:“是位客人,也很想見見你。”
“見我?”我真是不明白了,韓千洛到底要在葫蘆裏賣多少藥,也不怕混合中毒。
“你不是不希望我再瞞著你了麼?所以這次讓你知道……”他說話說道後來,聲音越來越低,然後竟然真的睡著了。
我歎了口氣,一邊撫摸著他的頭發,一邊坐等開飯。
終於等到樓下有人喊吃飯,我聽到是個女聲,有點熟悉,但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但‘飯’這個字對我來說還是挺有吸引力的,於是我把韓千洛弄起來,開開心心下去吃飯。
我看到一樓餐廳裏擺了一桌挺豐盛的宴席,立在旁邊圍著圍裙的女人——是沈欽君的媽媽林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