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件橘色的連衣裙躺在沙灘椅上喝椰子,正想用CD換首歡快點的歌曲對等等進行胎教呢,就看到一個四五歲的男孩眼巴巴站在我腳邊。
“阿姨,能把沙灘排球還給我麼?”男孩眼珠烏溜溜的,口吻怯生生。
我唉了一聲:“小朋友,阿姨沒有看到你的球啊?”
然後他指了指我的肚子,衝著快步走過來的一個女人說:“媽媽,這個阿姨把我的球藏到衣服裏了,她不肯還給我……”
我:“……”
尷尬地抽了抽嘴角,我把頭頂路過的一串烏鴉拽下來烤了吃了。
“別瞎說,你的球球在爸爸那裏,阿姨肚子裏的是小寶寶呢。”女人不好意思地衝我笑笑,然後拉著男孩走了。
我無奈地瞄了一眼身邊空空的沙灘椅,唏噓半分。
韓大賤人畢竟是要養傷的,從來的第一天就躲在酒店裏不分晝夜地睡覺。像一隻正在躲避天劫的千年狐狸,還不許我坐在一邊盯著他睡!
所以我隻好整天一個人挺著肚子抱著椰子在沙灘吹海風,好幾次都有巡邏員過來以為我這是未婚先孕想不開!
我想,我這輩子也就隻有一個人度蜜月的命了。
“喂,”回到酒店後,我看到坨熟悉的身影窩在陽台躺椅上敲電腦。於是湊過去戲弄他:“韓千洛,我被人欺負了。”
他哼一聲:“誰這麼不知死活啊?”
“一個小兔崽子,非說我偷了他東西塞肚子裏藏著,要拿刀解剖我呢。”我故意誇大其詞地說,所以壓根沒想到韓千洛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我嚇了一跳,又驚又愕:“幹嘛呀你,神經衰弱啊?我跟你開玩笑呢——”
“人生地不熟的,亂開什麼玩笑。”他盯了我一眼,將我拉在他腿上坐下:“整天穿的招搖過市在外麵惹是生非,也不好好留在房間陪我。”
他把我頭上的海螺花摘下來,口吻委委屈屈的。
我更委屈呢:“你別倒打一耙,我想在這裏守著你照顧你,你卻嫌我晃來晃去耽誤你睡覺。
還有……什麼叫人生地不熟的?這個島不是你買的?”
韓狐狸冷冷瞄了我一眼:“姚大小姐,你以為我家是印美元的麼?
隨便遇到什麼都是我買的?
而且這島隱秘清淨,隻適合非主流度假。並沒什麼投資價值。”
我嘟囔一句:“買個島也沒什麼的嘛,周北棋說他爺爺那年也買了一個,準備以後養老。我以為你也需要——”
我覺得韓千洛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去年買了個島’,倒像是‘去年買了個表’!
他不由分說地把我拎起來按住,眼神很不屑:“周老爺子那是因為前半輩子樹敵太多,沒辦法才給自己留條後路,跟烏龜殼是一個屬性的。你覺得我需要那樣麼?”
我冷靜地搖搖頭:“應該不需要。你這麼強大,這麼刀槍不入。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
然後我很不厚道地伸手戳了戳他的傷口外圍……
“姚夕!”他嘶了一聲,怨念地盯了我一眼:“你要是喜歡周北棋的島,去找他就是了。
不過我可提醒你,就他這個年紀的小男孩,連性取向都沒定位呢。你也有種拿出來給我刷危機感……”
“那可說不定,”我撲上去從後麵摟他。肚子圓滾滾的,手臂已經快要環不住了:“以後你要是敢傷害我,他說他就把我給藏起來,你永遠也找不到,嘿嘿。”
韓千洛轉過來把我的下巴揪上去,一雙眼睛笑彎彎的:“你信不信,我回去以後先把他給藏起來,藏得連警犬都找不到。”
他哼了一聲,抱著平板電腦爬回床上。我也很不要臉地蹭上去,鑽進他一股藥味的被子裏,隻露一個頭出來看他。啪一聲,被他用電腦敲回去了。
“別鬧,我問你個事兒哈。”我樂此不彼地鑽出來,眨著眼衝他說:“我發現一個問題。沈欽君的醋你好像不大吃,倒是很在意周北棋的威脅……為什麼呀?”
“姚夕,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男人多麼?”韓千洛冷著臉哼了一聲:“還是說在挑釁我前天剛拆線,現在還不能把你怎麼樣?”
我捂著嘴笑:“你想多了,我就是覺得你一直防備北棋的樣子,很萌啊。”
韓千洛的畫外音應該是‘萌你妹夫啊’,然後不由分說就用被子把我給套住了。
我們兩人輕手輕腳地鬧了一會兒,雙雙嗆得直咳嗽。
然後他從後麵擁著我,休息了好一陣才說:“姚夕,因為沈欽君能給你的我都能給,我一點都不需要把他當成敵手。
而周北棋能為你做的……我怕我做的遠沒有他好。”
“怎麼會呢?”我的心輕輕抽了一下,轉過去咬了咬他的唇:“你明明就很好啊,很疼我,很寵我,雖然有時總做變態的事……”
“你要是真想說安慰我的話,就別畫蛇添足。”韓千洛伸手把我的嘴給捏住了,我從他深邃的笑眼裏,看到自己囧囧的鴨子嘴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