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平靜了些,跟著沈欽君往電梯外走。咀嚼了一下他剛才的話,我腦子一短路,竟問了這麼一句:“沈欽君,你跟姚瑤……在一起過麼?”
他一下子停住了,估計是在思考我說的‘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害得我差點刹不住車,直接撞他身上。
“沒有。”他說
“真的?”我弱弱地懷疑了一句。
“從來沒有。”
我哦了一聲,難怪……姚瑤被人施暴的時候,貌似檢驗報告還提到過說她是個處呢。
那一刻,我心裏也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
我以為愛沈欽君愛了十年總算可以稱得上是了解他的,卻直到剛剛他對我說出為了林萍的那句話時,我才覺得諷刺真是來時遲遲。
我從沒想過沈欽君父親的婚外情會給他帶來那麼大的心理陰影,也許在我們都看不到的陰暗麵裏,他表現出來對純粹愛情的執著正是源於那些肮髒的背叛。
以前跟朋友半開玩笑的時候,聽說他從來沒有跟姚瑤在一起過。我本來是不信的,畢竟那麼多年的男女朋友,情到深處自然渠成——又特麼不是柳下惠,犯得著那麼忍著麼?
所以剛才我又問了一遍,他的答案依然如此。
也許在沈欽君的心裏,婚姻就應該是一種神聖的契約吧。不能唯一就不能染指,所以在那一天之前,愛和性是完全被割裂開的——想想這個年代還有他這種傻逼……真是令人發指。
我不厚道地殘念了一下:可惜那麼信奉一生一世兩個人的沈欽君,卻在僅僅半年的時間裏,結了兩次婚離了兩次婚。
難怪佛法說越求越求不得,大概就是說給這種人聽的。
沈欽君你還是出家吧,我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卻越想越覺得酸楚。
當初的我是被自己執著的暗戀犧牲精神感動著,當初的他卻為自己不切實際的夢幻愛情觀感動著。
本來就是兩個思路和情商都不健全的人,嗬嗬,但願能生個健全點的孩子吧。
跟瑞琪國際的kenny談得很順利,沒有我想象中那近似論文答辯一般的導師刁難。
我想,不管是韓千洛還是沈欽君,都已經把路鋪得熟熟的了。跟嚼碎的飯似的,我隻要往下咽就好了——
那一刻我突然在碎碎念,哪怕我不用任何一個男人的守護和疼愛,隻要等等能得到更多的愛就好了……
後來,我在宴會的點心餐桌附近找到了韓千洛。
“你怎麼像個不會捉迷藏的熊孩子似的,都不會在別的地方出現麼?”
我揶揄他。
“也可能在酒水台前,”韓千洛看了我一眼,走到沈欽君麵前:“順利麼?”
“都到這個程度如果我還拿不下,就對不起你給我的聘資了。”沈欽君冷著臉,我能感覺到他對韓千洛依然有敵意。看那樣子,就跟逼良為娼似的。
我心說:恩,應該是對不起他給你的嫖資了!
“這個周末,要去見見姚瑤。”韓千洛說。
“我等不及了,明天就去。”沈欽君說:“我媽媽的案子就要開庭了,俞律師已經把證據搜集的差不多,現在就差人證——”
聽到這,我心裏凜然一驚。
之前韓千洛不是說林萍的案子到此為止了麼?如今他願意妥協出來再幫沈欽君的忙,是什麼讓他發生了態度的轉變?
我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