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沈欽君為什麼會上門。這大過年的,什麼叫孑然一身恐怕沒人比他詮釋的更好。
如今他媽媽在監獄裏,他爺爺在骨灰盒裏,他兩個前妻——
一個在他麵前,一個……呃,在他旁邊!
特麼為什麼姚瑤跟他在一起?!!!
我說:“你們這是——”
“別誤會,”沈欽君一邊解釋一邊把兩個禮品盒遞給我:“我隻是過來想給你們拜個年的。
剛過來在門口看到姚瑤也立在這兒——”
“夕夕,我……我一直猶豫要不要進來。”姚瑤穿的衣服有點單薄,瘦削的臉頰像是凍傷了一樣泛著紅。也不知她這是在外麵凍了多久。
“你找我有事?”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但也沒做好就這麼讓她進來的準備。這大過年的,不會是來借錢的吧?
沒想到她拉開身上的背包,取出兩個什麼亂七八糟我也看不明白的玉器古玩。
“我是來還東西給你的。”她隻有一隻手,所以動作很是不便:“我和我媽搬走的時候多拿了爸的幾件收藏,我覺得……還是應該還給你的。”
我知道我爸有幾件收藏品,算不得價值連城,但每樣賣個幾十萬還是有的。
“我媽有點小心眼,就給一並收走了……我覺得……”姚瑤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
我說算了吧,你們現在過得也不容易,幾個小錢過過日子還是有富餘的。收了就收了吧。
姚瑤堅持不肯,說她們自己也還有積蓄。算不得富裕,但過尋常日子也是可以衣食無憂的。
我說那好吧,我也不跟你客氣了。爸生前喜歡這些東西,等清明下葬給他陪進去吧。
姚瑤點頭說全聽我的就是。
說實話,看她這樣子感覺就跟紅太狼和灰太狼換了位置似的,我可真是不習慣啊!
然後姚瑤拿出一個飯盒:“我和我媽包了點餃子。夕夕,我知道你們看不上……就算是一點心意吧。
你要是不放心,挑一個我先吃了……”
我說至於麼,大半夜的你要過來毒死我們一桌子人啊?行,那我謝謝你和蔣姨了。收下就是了,反正我們也不一定吃……
後來姚瑤就走了,她說還能趕上公交車。
看著她那單薄又不平衡的背影,我心裏難過也是人之常情。
好好一姑娘家,怎麼把自己給算計到這麼落魄的地步呢。
這會兒我才意識到已經把沈欽君晾在旁邊很久了,從進門起他的眼鏡上就全是霧氣了,我知道他是想看等等。但等等和小寶這會兒都被帶到樓上去睡覺了,否則我們這一群人哪有空在大廳裏high啊。
“進來一起吃飯吧。”韓千洛說。
“啊,不用了,你們……恩,新年快樂。”他說完也就走了,我心裏更難受了,想著要麼追上去把姚瑤給的餃子拿給他?
後來想想算了,別這麼不厚道了。難道要我先差點一刀捅死我丈夫,現在再毒死我前夫麼?
我一三觀端正的五好青年,長得就是一張謀殺親夫的臉啊!
“你們還真打算吃啊?”代維表示,傻子才要冒這種險呢。
事實證明,我們一桌子人都不傻。誰也沒有必要用命去賭姚瑤的洗心革麵。所以韓千洛提議把整盒餃子都倒給院子裏的看門狗。
我說你太殘忍了吧,狗就不是生命了麼!
他說,誰叫它剛才衝我叫得那麼歡……
“算了,等下我們回所裏去實驗室檢驗一下。”林子賦說:“如果有毒我們再把姚瑤關進去,反正她還在緩刑期呢。罪加一等,關她一輩子。”
大年初一的時候韓千洛說要帶我去寒山看煙花,我說還是以後再說吧,你現在這個身體萬一再著涼可就麻煩了。咱自己在院子裏放吧。
他雖然挺掃興的,但後來還是答應了我的提議。結果出了一個小小的意外,不小心把看門德牧的毛燒掉了一塊……我覺得韓大賤人絕壁是故意的!
個睚眥比較的死狐狸。昨天提議拿人家試毒不成,今天就想玩燒烤了。我說那狗招你惹你了,不就是衝你叫兩聲麼?看你長得帥行不行!
韓千洛說,家裏有孩子有老人,弄這麼凶的狗太麻煩。姚夕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考慮一下身邊的安全隱患啊。
我哦了一聲,但嘴上不服氣:“那也不用弄死啊。我看你就是饞肉了,看什麼都想吃。”
然後韓千洛幽幽看了我一眼,說了個毛骨悚然的案例——
狗是馴化動物,有很強的條件反射暗示力。蔣懷秀她們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跟這條狗的情誼比跟你深厚得多。
這世上利用寵物殺人的案子早就不新鮮了,你要是不想哪天被突然發狂的畜生撕成碎片,就趕緊給處理了。
我特麼當時就嚇得一身冷汗,我說韓千洛你是不是壞事幹多了心理陰暗啊。
“我寧願是我想多了,但你們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必須要杜絕一切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