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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也曾翻手為雲,覆手天下為傾-----記韓千洛(2 / 3)

我爸當時就氣得住院了,他說你就不能踏實學習,好好做事麼?

我說這世上總得有我這樣的人存在,否則社會不能進步。

後來我爸說,你一定是因為跟黎安娜分手了,心緒不穩定才會做這種事的。要麼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我說不用,我早晚會找到一個女人治好我的蛇精病。

所以我知道我爸對姚夕是很有期待的——

如今想想他與姚夕的第一次見麵,恩,都是馬賽克。

後來我也想過,要不要再接觸一下別的女人試試。

姚夕走了的一年後,我認識了一個女人,長得很漂亮,漂亮到讓我覺得很不真實。

我請她吃了一頓飯,能感覺到她對我很有好感。

後來我沒再聯係過她,她主動找了我幾次,說覺得我是個很溫柔很紳士的男人,她很欣賞我,也很希望能與我有更深一層的關係。

恩,西方姑娘就是開放。一點不像姚夕,接吻都會臉紅……

我說,男人的溫柔體貼是一種技巧,跟愛與不愛無關。所以姑娘,別覺得一個男人對你好的跟什麼似的,就一定說明他對你有意思。

好吧,我承認我隻是覺得她很漂亮,不忍心她以後被人渣騙了。

什麼?我也是人渣?

胡說八道,我連手都沒碰過她一下。

我覺得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離開一個女人以後才發現自己對其他女人都免疫了。

有時我躺在床上,總想著說姚夕到底哪裏好啊。

沒胸沒屁股的,死魚一樣不會動,每次教她她都害羞得跟十八歲少女似的——

其實我挺懷念她去找姚瑤那次,之前那晚上的經曆……那是我們之間最美妙的一次。

我覺得她性感起來簡直不是人,當然最後把我敲暈這件事就更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了。

我想我最有成就感的就是,姚夕沒能把我變成正常人,我卻把她變成了神經病。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了解我明白我理解我心疼我的女人,可能……也就隻剩她一個了。

雖然她搶走了我一身的肌肉,一顆隻裝著她的心。然後留給我一個魂不守舍的大腦,一片動不動就咳血的肺,還有一想到她就不由自主站起來的好兄弟……

但我無法否認,我就是愛她。

又是一年清明節,我佩服華夏老祖宗最精準的農曆計時法,怎麼年年清明必定會下雨呢?

程風雨帶著阿蕊度假去了,代維和阿玨在準備新一季的T-show大賽,外公外婆有他們的朋友圈,而我問我爸,要不要去看看媽媽。

我爸說你媽媽又不過清明節,你該幹嘛幹嘛去。

這時我才發現,我的朋友和家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而我的敵人和對手——都死了。

我真正成了一個啃光了山上所有野兔的孤狼,每逢月色照亮高加索山的雪,我都不知道何去何從。

所以我買了一瓶伏特加,一個人帶到墓園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來看誰的,後來就停在了沈欽君的墓碑前。

我想,這個世上如果還有一個人能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也隻有他了。

等等沒有成年,所以是不立碑的,隻留了一小把骨灰,姚夕隨身帶著的。後來我做主了,把之前那件小衣服跟沈欽君的墓合葬了。

總覺得那個男人的一生就跟日了狗似的,悲催的要死。臨了了,身邊什麼都沒有。

林萍出獄了,我去接她的。

她已經徹底瘋了,見誰都覺得是自己的兒子。我說媽,我帶你回家吧。

反正我也沒有媽,給誰當兒子不是當?

我把林萍帶去雲江福利院,交給唐小詩照顧。

她說你是不是媽控啊,怎麼逮到誰都叫媽。

我說我就是想叫她媽,她還未必想要我這種兒子呢。

王倩在姚家挺好的,我知道姚夕一年會回來幾次看看她。但我一次都沒遇上。

可能是我們兩個還沒到該見麵的時候吧,我問沈欽君,你覺得,她還愛我麼?

墓碑不說話,隻有傘頂的雨水沙沙。

我說你錯過的一時就是一世,我可不想重蹈覆轍。

其實,我承認我在愛情上的自信一向很陽痿——我不覺得在沒有陰謀詭計的條件下,我和沈欽君這種人的公平競爭會贏得很幹淨利落。

我總擔心以姚夕的本性,本是不喜歡我這種男人的。

我追求她的時機本來就占便宜,但也是你自己活該,這麼多年都沒發現她有那麼好——隻不過,沒想到你最後會選擇那麼氣勢磅礴的死法,把姚夕整個人都徹底擊垮了。沈欽君,你夠狠。

我一個人喝了大半瓶的酒,稍微有點醉了,就隨便靠著睡了一會兒。

夢境中有小孩子拖著媽媽的手過來,指著我說,為什麼這個叔叔靠在另一個叔叔的墓碑前,看起來好奇怪。

她媽媽說這世上有很多感情立場很奇怪,但都值得紀念和尊重。

用姚夕的話說,尊重你奶奶個腿啊。

我隻是很絕望,與這裏躺著的那個男人一樣感到絕望。我們隻是愛上過同一個給予我們絕望的女人而已。

後來我把傘留下了,我覺得沈欽君印在墓碑上的遺像如果再淋上雨,看起來會很苦逼……

下山的路很滑,我走的很小心。一直關注著腳下,就沒有注意到擦肩而過的黑衣女人。

她抱著一束百合花,神情恬淡宜人。我覺得她的側臉很像姚夕,也許……她就是姚夕。

我開始把精力投射到工作中,就像姚夕說過的,愛情可以不用是生活的全部。但問題是,姚夕是我生活中的全部,這與愛不愛都沒關係了。

我開始瘋狂地想念她,很想偷偷知道她的消息。

可我又不敢再去打擾她,就如我當初驕傲的轉身一樣。

我想知道她準備好了沒有,但又害怕沒準備好的那個人是我。

人與人之間有多堅固就有多脆弱,就像一朵懸崖上的花,跳起來這一下,如果不能連根拔下來存活,就隻能捏死。

我隻是害怕去找她,害怕這一次,我們都進了死局。

我去了之前療養的那個島上,當時姚夕還說過為什麼不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