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道長登時找到台階下,一迭聲地道,“是是是,貧道法力尚淺,不足以成事,鳳大人另請高明,另請高明!”
還來?鳳元良怒道,“蘇玉梅,你還嫌不夠亂,是不是?就是你在母親麵前胡說八道,母親才會想多,以後休要再提什麼不幹淨的東西,簡直丟人現眼!”
四周有不少家丁丫環都圍攏著看,蘇姨娘被黑狗血潑一身,他們是驚奇又好笑,議論的可熱鬧了。雖說蘇姨娘一直做足了表麵功夫,在下人之中名聲很好,不過那多半也是她自己在做戲,更多的則是下人們懼於老夫人之威,所以不得不說她好而已。
自從她拿了布莊的盈利給蘇家,還汙蔑鳳若桐偷她首飾,私藏男人的事傳開之後,下人們對她的看法是一落千丈,頗為不齒她的所做所為,如今看她又用這樣下三濫的法子對付鳳若桐,結果汙蔑不成反惹一身騷,他們當然樂得看好戲。
蘇姨娘臊的臉通紅,一時無法可想,隻能狠瞪玉泉道長:都是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害我丟這麼大的臉,銀子別想拿了!
“元良,你不用指桑罵槐,”老夫人又不是笨蛋,豈會聽不出鳳元良話中之意,怒道,“旁人看不看得到,我不管,我就是不想這鳳府讓不幹淨的東西給汙穢了,我住著心裏不舒坦!玉泉道長,你不用怕,隻管繼續做法,我看誰敢阻攔!”
玉泉道長叫苦不迭,殺手鐧都沒用了,他再做法還有個屁用!他本來就不是什麼高僧,能做出什麼來!“這……老夫人,鳳大人他……”
“我說做就做,你囉嗦什麼!”老夫人其實也看出來,玉泉道長沒兩把刷子,可事情到這一步,如果不繼續下去,她豈不是更沒臉。
鳳若桐也讚同地道,“祖母說的是,道長,那你就繼續法吧,既然你也說鳳府有不幹淨的東西,那就抓出來,祖母也好安心。如果你抓不到,那就是妖言惑眾,行騙還敢騙到鳳府來,父親身為朝廷命官,對你這種人,可不會姑息哦?”
玉泉道長登時臉無人色,碰碰衝她磕頭,“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
鳳若桐故意驚訝地道,“道長這是做什麼!你做你的法事,我又不會阻攔,要我饒的什麼命?再說你就算真的是在行騙,也是父親治你的罪,與我何幹?”
對對!玉泉道長頓悟,趕緊朝著鳳元良磕頭,“鳳大人饒命!鳳大人饒命!”
鳳元良冷哼一聲,“要本官饒你的命,你是承認然妖言惑眾了?那鳳府到底幹不幹淨?”
“幹淨,幹淨,幹淨!”玉泉道長恨不能一口說十個“幹淨”,“鳳府什麼都沒有,幹淨的很,有鳳大人這樣的清官在,怎麼會招惹不幹淨的東西呢,嗬嗬,嗬嗬……”
鳳若桐雖板著臉,可看到他這十足小人的模樣,也差點笑出聲來:跳梁小醜,還想在她麵前使絆子,差太遠了!
他這一鬆口,老夫人還不惱羞成怒,狠狠用拐杖撞地,“道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了你隻管做法,旁人的話你聽什麼,快點做法!”
玉泉道長瞄了她一眼:老夫人,你難道還看不出,今兒成不了事嗎,逞什麼強。
鳳元良冷聲道,“母親沒有聽到嗎,道長說鳳府並沒有不幹淨的東西,還做什麼法。”
“我——”老夫人氣的一口氣沒換過來,又劇烈咳嗽起來,再這樣下去,她沒病也要給氣出病來,一命歸西了。
蘇姨娘一看事情要糟,幹脆來個惡人先告狀,大聲喝道,“玉泉道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請你回來做法,卻原來你是個招搖撞騙的,你好大的膽子,連我們鳳府都敢戲耍,看老爺饒不饒你!”
“蘇姨娘,你——”玉泉道長傻了眼,氣急敗壞地道,“怎麼能是貧道的錯,分明是你給貧道一百兩銀子,請貧道來抓鬼,還說那鬼就在大小姐身上,到時候讓貧道——”
果然是蘇姨娘。鳳若桐嘲諷地冷笑,且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薛氏也氣的鐵青著臉,蘇姨娘以前對付人,還隻背後使陰招,當年雲升就是被她一次一次算計,還以為她是好心腸呢,可現在她是讓若桐給嚇著了嗎,惟恐自己地位不保,竟是每次都不考慮後果地明著謀害若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你住口!”蘇姨娘臉色大變,厲聲喝道,“玉泉道長,你居然敢汙蔑我!是,我是花了銀兩請你回來抓鬼,可我什麼時候說過鬼在若桐身上了,你別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