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知他是來真的,老夫人他們三個這回才是真的變了臉色,都在彼此臉上看到了絕望!當年的事原本就是他們三個害了薛氏,鳳元良一直隱妨不發,其實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可他們卻自恃無人得知此事,反而對薛氏和鳳若桐步步進逼,欲除之而後快,弄到今日這地步,怨得了誰!
薛氏想到自己枉死的孩兒,恨意難平,也不欲替他們求情。
鳳若桐原本就是要除去蘇姨娘,替生母報仇的,因為她還有一件事,一直沒有說,看來現在,也是時候了。
“不行,不行!”老夫人徹底慌了神,隻能聲嘶力竭地大叫,“不準將玉梅跟阿笛送官,不行!”
蘇姨娘這會兒哪還奢望貪圖鳳府的家產呢,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她撲通一聲跪下,苦苦哀求,“老爺,不要趕我走,不要!我、我真的沒有害大姐的孩子,我沒有!我在鳳府這麼多年,是怎麼對你的,你心裏應該清楚啊,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沒有傷害過任何人,老爺為什麼要趕我走!”
鳳若桐忽地冷笑出聲,“蘇姨娘,你說這話不嫌太昧良心嗎?你害了母親未出的孩子,更害的母親從那傷身,無法再有孕,這還不算,你更是用高卓給你的毒藥,害死了我的生母,你敢說你沒有害過人?”
這話一出,不但蘇姨娘大驚,慘然變色,鳳元良更是不敢相信地道,“什麼?雲升也是蘇玉梅害死的?”
他知道雲升雖然嫁了他,但卻一直都是有心事的,整天悶悶不樂,所幸後來有了若柳之後,她把心思都放在這個女兒身上,才算好了些,可是後來,她開始生病,請了很多大夫,吃了很多藥,也不見效,大夫都說她是心結難解,他也始終沒有懷疑過這一點。
後來,雲升的病到底還是漸漸加重,直到最後香消玉殞,他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忘不了她,卻不料她的死,也是另有隱情!
“我沒有!”蘇姨娘顫抖著聲音否認,瞪向鳳若桐,“你、你不要胡說八道,雲升是病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薛氏過去拉住鳳若桐的手,道,“若桐,此事當真嗎?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也一直以為雲升是病死的,從來沒想到還有這等隱情。
“母親,此事千真萬確,是我親耳聽到的,”鳳若桐冷冷看著蘇姨娘,“那時我雖然隻有六歲,卻已經明白誰好誰壞,有一次我滿府上找吃的,進了佛堂,蘇姨娘跟祖母就進來了,我怕被她們知道我偷吃的打我,就藏到了香案下。”
鳳元良已猜到什麼,咬牙道,“若桐,你聽到了什麼?”
鳳若桐冰冷的目光一一看過老夫人和蘇玉梅,“那時候生母已經病入膏肓,蘇姨娘很得意,對祖母說用不了幾天,生母就會一命嗚呼,到時就沒人能跟她爭寵,還說高卓的藥真是好用,對付母親沒用上,但對付生母也一樣。”
薛氏忽地打了個冷顫,臉色已發青:如果不是雲升假裝爭寵,將蘇姨娘和老夫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她身上去,那被下毒,最後不明不白死的人,就該是她了!換句話說,是雲升救了她的命,枉她那時候還曾經那麼怨恨雲升,恨其奪走了自己的丈夫,真是太對不起雲升了!
鳳元良牙齒咬的咯咯響,眼神暴怒,幾乎就要忍不住一刀殺了蘇姨娘!“蘇玉梅,若桐說的,可是實情?”
老夫人驚懼莫名,那麼久遠的事,她已經不記得玉梅是不是在佛堂裏跟她說起這件事,但雲升是給玉梅毒死的,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不過,萬萬不能承認啊,不然就完蛋了!“元良,你好沒道理,鳳若桐那時才六歲,又是個傻的,說的話能作數嗎?雲升就是自己病死的,關玉梅什麼事?”
鳳若桐眼裏含著淚,冷笑著搖頭,都什麼時候了,老夫人還想抵賴,有用嗎?十年了啊,整整十年,這個秘密把她折磨得快要瘋了,今日總算是一吐胸中恨意,也可替生母報仇,了了這樁心事了。
“是啊,老爺,我沒有毒死雲姨娘,我冤枉啊!”蘇姨娘也是咬牙不認,“我跟高卓是從小就認識,可我嫁給老爺以後,就沒再見他了,怎麼可能拿他的毒藥呢,我冤枉!”
“啪!”鳳元良到底狠狠一記耳光打過去,將她打倒在地,怒罵道,“賤人,還在睜眼說瞎話!你與高卓私下見麵,授意他害死雅萱腹中孩兒,此事你根本就抵賴不掉,還敢說沒見過他?若桐那時雖然小,可誰害了她的娘親,難道她還會聽錯嗎?你、你這禽獸不如的,我早該除了你,免得你到現在還想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