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慕廉景,恨秦可可。
可是,既然心已經麻木,為什麼還會恨呢？
歸根結底,葉路淇忘不了慕廉景。
這些內心活動,華天樂當然不知道,她抱著葉路淇,緊緊的,生怕一旦鬆手,葉路淇就會變成蝴蝶或者是一陣風飛走了。
兩個人的身體貼在一起,葉路淇可以感受到華天樂的呼吸,他的吐氣吹在耳朵上,癢癢的。
那氣息越來越大,呼吸聲也是越來越重。
“路淇,路淇……”
華天樂叫著葉路淇的名字,聲音很感性,同時也在發抖。
葉路淇當然知道華天樂想幹什麼,她的人生閱曆相比華天樂要豐富得多。
可是,現在葉路淇全身上下都好像進入冰窖了一樣,華天樂的熱情,她一點都感受不到。
華天樂的嘴唇觸到了葉路淇的耳垂,輕輕的,輕輕地吻著。
接著,華天樂就不止於此了,他想要的更多。
環抱著葉路淇的那雙手也越發地用力,簡直就好像是要把葉路淇和他融為一體。
就在這樣的意亂情迷的氛圍下,華天樂聽到了一個聲音。
“對不起。”
這個聲音就好似當頭一盆冷水,把華天樂從頭到腳澆了一個透心涼。
“為什麼？”
華天樂沒有鬆開手,而是這樣問她。
葉路淇沒有回答,她再次重複了一下剛才的話：“對不起。”
“如果要說對不起,你為什麼要來這裏呢？”
“我、我以為我可以,我以為我和你就要回到那個小山城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會在那裏,我以為我和你會在一起。”
“不是這樣嗎？你不回去嗎？”
“我會回去,但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你,對不起,天樂。”
葉路淇撥開華天樂的手,很輕鬆,就好像拉開了一扇門。
華天樂退後一步,尷尬地笑著。
“是啊,抱歉,我剛才……剛才有點衝動,我、我,應該我說對不起才好。”
葉路淇背靠著房門,盯著華天樂。華天樂再次退後一步。
他怕自己還會衝動,特別是看見葉路淇穿著的那件性感睡衣。
但他多慮了,他再看到那件睡衣,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就好像在看電視畫麵,明明近在眼前,伸手可觸,實際上,你和電視裏的人卻遠隔萬裏。
他感覺他和葉路淇就是這樣。
葉路淇低著頭,聲音很小：“我以為,我可以的,所以來找你。我想報答你……”
“不需要。”華天樂打斷她的話,“我不需要你報答。”
他不需要葉路淇的報答,他需要的是葉路淇的愛。
全心全意的愛。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無比尷尬。
葉路淇繼續低著頭,聲音比剛才還要小：“天樂,你是個好人。”
華天樂隻好咧開嘴,無可奈何地苦笑了。
在男女之間,被說成是好人,可真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葉路淇抓著門把手,猛地拉開門,轉身要出去。
“路淇。”
華天樂伸出手,想去拉住葉路淇,但他的腳沒有動,他不會強迫葉路淇。
葉路淇的身子停住了,一半在門裏,一半在門外,她的內心裏也在做著掙紮。
拒絕還是接受？
開啟新的生活,還是依舊迷失在過去？
這都需要選擇。
但葉路淇還不能狠下心做出判斷。
“路淇,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嗎？我就沒有一點機會嗎？”華天樂還想做最後一搏。
葉路淇抬起頭,盯著外麵的壁燈,壁燈發出昏黃色的燈光,看著看著,她的眼睛就有些模糊。
不,那不是因為在看著燈,而是眼淚迷糊的眼睛。
她沒有回頭,怕被華天樂看到自己在哭。
“不,你不是沒有機會,天樂,你可以等等我嗎？我、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等我最終決定了。等我和過去的我一刀兩斷,你、你能等我嗎？
華天樂毫不猶豫地點了下頭,又怕背對著葉路淇看不到,趕緊說：“好。”
一個字斬釘截鐵。
葉路淇默默地點頭,走了出去,隨手把門關上。
甜蜜一夜還沒開始就夭折了。
葉路淇低著頭向前衝,結果衝進了林晴的房間,林晴剛洗完澡,正在做頭發護理。忽然看葉路淇衝進來。她大吃一驚：“淇淇,你怎麼回來了,這一晚上過得也太快了。”
葉路淇坐在床上,使勁搖著頭。
“怎麼了？”林晴走過來問。
“不行,真的不行。”葉路淇連聲說著。
“什麼？不行？那男人看起來牛高馬大的居然不行？”顯然,林晴把這兩個字理解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