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著,我今天好高興啊!”
“是嗎?為什麼高興?”
“為了爸爸,爸爸終於找到他的爸爸了。”樂樂喜笑顏開地說著。
小孩子的感情是最純真,最質樸的,也最天真無邪的。
葉路淇摟著他,說:“樂樂,明天和媽媽去一個地方好嗎?我帶你去見見媽媽的爸爸。”
“好。”
第二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葉路淇早早的起來。
她想去看看華天樂,誰知道,華天樂再次提前走了,葉路淇隻好在心裏苦笑。
華天樂這個人臉皮薄,他也知道昨晚說了那麼多感性的話,今天見了麵會尷尬,索性就先走了。
這也是他的一貫作風。上次也是這樣。
因為喝多了酒引起了頭疼,以至於睡不著。
林晴也早早醒來,看到葉路淇從華天樂的房門口晃蕩,她還以為葉路淇昨晚進去了呢!好一頓追問,直到葉路淇一個勁否認這才罷休。
林晴十分掃興地說:“真不知道,你們這場拉鋸戰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葉路淇苦笑著:“我想,或許我們回去以後,這件事就會有結果的。”
“哦,希望是好結果,我還等著吃你的喜糖呢!”
葉路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說什麼。
林晴問葉路淇的安排,葉路淇說要去墓地為葉城掃墓。
林晴說她也要跟著去,葉路淇婉言謝絕了。
她在門外打了輛出租車,載著母子倆上了路。
回來好幾天了,竟然還沒有來過這裏看望爸爸,葉路淇感到一陣自責。
很順利地來到墓地,找到了葉城的墓碑,墓碑是四年前慕廉景立的,當時葉路淇心緒不寧,又剛剛發生了早產,所以也沒太注意。
今天算是第一次仔細看了,墓碑的落款是慕廉景和葉路淇的名字,墓碑上還有葉城的照片。
不是去世前拍的,而是之前幾年的,記得那還是一次去外國旅行時,葉路淇給他拍攝的。那個時候爸爸的身體還非常好,精力也充沛。
可是,現在的爸爸隻是那一捧骨灰,躺在冰冷冷的墓碑之下的那個小盒子裏。
“爸爸。”葉路淇在墓碑前跪下,“爸爸,女兒不孝,今天才來看您。爸爸,女兒對不起你。”
四年前,葉城車禍出事,下手害他的人就是慕國安,這些都是蕭絕告訴她的。
現在慕國安已經進了監獄,恐怕這輩子也出不來了,案子似乎已經破了。
可葉路淇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似乎,僅僅抓了一個慕國安還遠沒有達到讓真相水落石出的地步。
葉路淇把樂樂拉過來。
“樂樂,你看,這就是你外公,叫外公。”
“外公。”樂樂對這照片叫了一聲。
葉城當然是聽不到了,也不會回答。
如果他地下有知,或許此刻也已經樂開了花,隻是葉路淇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葉路淇準備了花,放在了墓前。
“爸爸,女兒回來了。可是,女兒過兩天……或許明天就走了。我不想留在這裏,不想留在這個大城市。這裏太讓人傷心了,爸爸,您的外孫子都四歲了。他很聰明,也很乖巧,我會好好教育他。就算是隻有我們兩個人,我也會竭盡全力培養他長大,您放心吧!”
葉路淇停頓了下,又換了個話題。
“爸爸,你知道嗎?有個年輕人叫你華天樂,他想做樂樂的爸爸。他對樂樂很好,可是,我還是猶豫。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接受他,爸爸,您可以告訴我嗎?”
墓碑自然不會說話。照片上的葉城依舊是笑眯眯的。
葉路淇說:“是啊!我知道爸爸的意思,爸爸總是說,人要有主見,要自己拿主意。可我真的不知道,或許,等我回到那個小山城,我會做出決定吧!”
說來說去,還是沒注意。
葉路淇隻好把事情往後退,等到回去再做決定,至於能否真的作出決定,給兩人間的關係一個明確的結果,葉路淇也說不準。
她又和爸爸說了一陣話,說完就站起來,帶著樂樂走了。
樂樂是個懂事的孩子,可再懂事,他也僅僅是個孩子,孩子的心裏承擔不了太多的事情。
走在路上,樂樂還好奇地問媽媽:“媽媽,外公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個有口皆碑的好人。”
“什麼叫有口皆碑。”
“就是大家都說他是好人。”
樂樂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說完這話,葉路淇升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既然爸爸是個好人,為什麼就沒有好報呢?為什麼會死於那樣的車禍?幕後黑手慕國安在監獄裏,他還活著,可爸爸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