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刀子沒有碰到你。”
“如果傷了臉,那該怎麼辦?”
“就算你的臉被她弄傷了,不管傷到什麼程度,你都是我老婆。我一樣會愛你,也隻會愛你一個。”慕廉景收斂了笑容,鄭重其事地對著她說。
“真的?”葉路淇有些不信。
“真的!”慕廉景再次確認。
耳邊傳來汽艇的突突聲,聲音越來越近,最後,那個突突聲在不遠處停下,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慕廉景知道,最後的時刻來臨了。
門再一次打開,一起進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老趙。
兩個男人手裏提著一個桶,桶裏散發出汽油的味道。
老趙身邊的男人說:“這兩個家夥馬上就要死了,秦老板說,一把火將這裏全部都燒掉,片甲不留。特別是這兩個人,一定要弄死。”
老趙眼瞧著桶裏的汽油,微微皺眉:“這點汽油不夠啊!”
“也不是讓你把他們燒成灰,隻要燒得別人認不出來就可以。”
“那也不可能,這兩個人都是有錢人。隻要找到屍體,用不了幾天就可以確定身份。”
“你操那個心幹什麼,咱們就管殺人,殺完人拿了錢就走唄!別的事用不著你關心。”
汽油被潑了下來,包括慕廉景和葉路淇的身上。
兩個男人走到幾米外,老趙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但沒有打著火。
另一個男人說:“你還猶豫什麼?不想要錢了?”
“秦老板他們在哪裏?”老趙忽然問。
“正準備上船。”
“他們上了船就出國了,以後也不會回來了吧。”
“是啊!別管那些了,把打火機給我。”
這次換了個男人打火,一下子火就著了。
慕廉景忽然抬起頭,盯著老趙的眼睛:“老趙,我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不光我說話算是,我們整個慕家也是一樣的,一向都是說話算數的!”
打火機打著了火,隻要扔過來,落在汽油上,整個房間都會火焰衝天。
要是到了那個時候,被綁在椅子上的慕廉景和葉路淇就斷然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慕廉景死死盯著老趙的眼睛,但一語不發。
“好了。”那個男人說完就要把打火機扔下去。
忽然,老趙一拳頭打在他的頭上,同時一把將打火機搶了過來滅掉。
“老趙,你這是怎麼了?不想要錢了嗎?你女兒不是還有病嗎?”
老趙又是一拳頭打過去,這個男人被打出去老遠。
老趙說:“要弄錢辦法多得是,我還想看著我女兒長大。”
老趙衝上去,又給了幾拳頭,那個男人被打得直翻白眼,很快就趴在地上不動了。
老趙衝過來,掏出刀子,給慕廉景和葉路淇割開繩子。
慕廉景鬆口氣,好在他這次賭對了。
這個叫老趙的人果然最後的選擇,還是做一個好人,在關鍵時刻倒向了自己這邊。
慕廉景說:“老趙,你放心,隻要我……不管我有沒有活著出去。隻要小淇活著離開這裏,也一樣會會兌現承諾。即便我們都沒有離開這,都死在這裏,我也會留下信息,我們慕家也會兌現諾言。”
“慕先生,我既然已經選擇這樣做了,那我就是相信你。”
老趙咬著牙,使勁點頭。然後,他指著大門,“走,我帶你們走,秦老板去海邊了。他們要在那裏坐船出海,在公海上有蛇頭在接應他們。他們不會回來,我帶你們下山。”
慕廉景拉起葉路淇,葉路淇被綁了兩天,身體很虛弱,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其實慕廉景也好不到哪去,可畢竟是男人,咬著牙也必須撐下去。
三個人就這樣走了出去,往山下走。
在海邊,晨光熹微,一艘汽船慢慢地靠岸。
開船人站起來,問了聲:“是秦老板嗎?”
“是。”
“幾個人?”
“我和我女兒。”
秦道把女兒秦可可拉了過來。
開船人看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由得吹了聲口哨,秦可可則是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開船人說:“秦老板,按照我們之前談好的條件,你不要忘記。”
秦道說:“定金已經打過去了,你還怕什麼?我秦道說話,什麼時候不算話了。”
開船人點頭哈腰地說:“是啊,秦老板是非常守信用的,我還真是挺佩服您。前些日子聽說您在中國的基地被抄了,還以為您就這樣完了,沒想到……”
秦道哈哈大笑:“你沒想到,我可想到了。不管做什麼事,未料勝先料敗,狡兔三窟都不夠啊!總要給自己留下一條活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