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石頭有啥好看的?”沈螢兒問。
銀杏說:“我就想看看,看看到底是塊啥樣的石頭,回頭家去我也好叮囑我家大壯,讓他見著那種石頭了趕緊繞著走。”
這個理由……
不知別人信不信,反正沈螢兒不信的。
“嗨,不就一塊破石頭麼,沒啥好看的!而且,我也不曉得被踢到哪個犄角嘎達裏去了。”
沈螢兒擺擺手,拎起木桶就要往後院去。
走之前,她還貼心的指了指院門:“門在那邊,你自己出去吧,我就不送了。”
目送著銀杏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院子門,沈螢兒才轉身去了後院。
每天清早,傍晚,她都要澆一回水。
大白天日頭正盛的時候,不適宜澆水。
任何東西,你專心對待,它多多少少會給你回報的。
瞧瞧,這菜一天一個樣兒,看著就喜人。
沈螢兒一邊澆水,耳朵裏同時還在留意屋子裏的動靜。
待會小福寶醒來,肯定是要找她的。
屋子裏很安靜,小福寶均勻的呼吸聲讓屋後澆水的她聽得心裏很舒服。
她喜歡這種感覺,她在忙活,孩子在睡覺,夏天的清晨很涼爽,很舒服。
突然,門好像嘎吱了一聲。
沈螢兒直起身,將眼睛貼到後窗那裏往裏瞅,便見光線朦朧的屋子裏,有個身影正貓著腰,鬼鬼祟祟的進了屋……
……
銀杏躡手躡腳進了屋子,屋子裏光線很黯淡,她花了好一陣才讓眼睛適應這屋。
知道沈螢兒在屋後給菜園子澆水,所以銀杏走得小心翼翼,眼睛在桌上,桌下,凳子上,牆角裏一寸寸掃過。
然後,她撅著身子埋頭去看床底下。
那塊石頭,果真在床底下!
有一隻小甜瓜那麼大,外麵是不起眼的黃褐色,周圍棱角分明。
有一些部位還有些暗紅和黑色,類似於幹涸的血。
如此一塊看起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頭,卻讓銀杏呼吸急促,身體都有些顫抖。
銀杏撅著身子將手伸向床底,抓住那塊石頭,她捧著石頭在眼前細細打量,激動得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娘~”
床上的小福寶突然發出一聲夢囈,小身體也翻了個身,麵朝外背朝內的側著身子睡。
銀杏閉住呼吸,片刻後,床上並沒有其他動靜。
銀杏悄悄抬頭,看了一眼帳子裏那孩子。
頭上纏著紗布,換了個姿勢,睡得正香。
銀杏眼底掠過一絲鄙夷,將石頭牢牢抱在懷裏,貓著腰,又小心翼翼的拉開屋門,先探了個頭出去張望了幾眼,確信院子裏外都沒人,她這才輕手輕腳出了屋子……
有人突然從後麵踹了她一腳,那力氣還很大。
銀杏低呼了一聲,栽倒在地。
被她抱在懷裏的石頭也滾落出去。
那隻石頭被一雙手撿了起來。
“我的……”
銀杏急切的呼著,仰起頭。
發現站在麵前的人竟是沈螢兒,那隻石頭也被她端在手裏。
她正冷冷俯視著。
突然,她俯下身來一把抓住銀杏的頭發,冰冷的眼睛狠狠對上銀杏的眼:“說,你鬼鬼祟祟溜進我家偷這塊石頭是要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