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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下半年,言歡推了許多商業廣告代言,隻接了一個電影拍攝。
與言歡的婚期,也已經敲定具體日子,就在明年開春的三月,冰雪消融的季節,春暖花開,萬物生長。
結婚請柬,是言歡在劇組拍戲的空隙間,親手寫的,端莊娟麗又大氣的行書字體,印在正紅色的高級大方的紙質上。
隻是,這大半年,言歡又離開了紀深爵許久許久。
紀深爵倒是早就習慣了,與言歡在一起,決定跟言歡結婚之前,他早就想好言歡職業的特殊性注定了聚少離多。
紀深爵自認不是個大方的人,可卻也不是小氣到隻在乎眼前短暫歡愉的苟且男人。
反正這個女人的一生都將是他的,聚少離多,他不在意。
但感情這種事,冷暖自知沒錯,可旁人卻不這麼認為。
這天紀深爵組織了一個聚會,分發結婚請柬。
陸湛喝了點酒,拿到請柬時,多少有點詫異,嘖舌道:“老紀,說實在的,我見過言歡,也跟言歡那姑娘打過兩三回交道,做女朋友做情人,她是夠吊足人胃口的,怪有意思的,可做老婆做妻子,我總覺著差點兒意思。”
紀深爵心情好,倒也不與陸湛計較,他不否認陸湛的說法,言歡的確也不是尋常做家庭主婦賢良淑德的女子。
紀深爵晃了晃杯子裏的紅酒,從容又散漫的說:“我又不是找保姆式三從四德的完美人妻,人生那麼長,不找個有意思對胃口的另一半,無聊透了。我可受不了兩看相厭。”
話語之間,清清淡淡,卻有幾分認真。
陸湛忍不住提醒道:“可這妮子也太不顧家了,一年三百六十天,恨不得有一大半兒時間都耗在外麵拍戲,老紀,有時候我真挺佩服你的,那麼難,你能堅持七年,要我,早放棄了。是什麼天仙兒啊,讓我等那麼苦,我可不幹。”
紀深爵隻淺薄的笑笑,不予置評。
婚姻是平價品,隻要你想,就可以擁有。
可愛情這東西,是奢侈品,不是你想就可以遇見的。
深刻的兩情相悅,是世間罕見。
人這輩子若是有一次,遇到自己賞心悅目的人,便會知道那美好的像彩虹不似真切的人,原來真的存在,可也因為遇到那麼絢爛和賞心悅目的人,其他人和物便也完全失去了色彩。
斯人遇彩虹,遇上方知有。
紀深爵說:“除了言歡,我誰也不想要。”
陸湛搖搖頭,看樣子是無藥可救了,酒杯碰了碰他的酒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祝你橫死在婚姻的墳墓裏。”
紀深爵挑眉:“總比你暴屍街頭的強。”
陸湛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規勸的話,但又怕紀深爵生氣,兄弟有些話好說,可議論對方認定的伴侶倒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陸湛選擇閉嘴。
言歡在陸湛心裏,一直是個精明的自私自利的姑娘,她總是在利用紀深爵,總是讓紀深爵等,言歡在他這裏的形象,總是不擇手段,就算這姑娘長得再美,比天仙也要強上幾分,陸湛也覺得那是朵黑化的帶刺的玫瑰,不能沾惹。
紀深爵總有一天會被刺的渾身是血。
因為陸湛一直覺得,言歡根本不愛紀深爵,這女人愛的隻不過是紀深爵的家世和財富,也不過是權衡利弊下,紀深爵是她的最好選擇。
言歡提前結束了工作,從外地飛回來,想給紀深爵一個驚喜。
結果人到了家,才發現紀深爵不在家。
給紀深爵打電話,是陸湛接的。
陸湛道:“老紀跟我們幾個兄弟喝酒呢,送你倆結婚請柬來的,剛才他去洗手間了,他喝了酒不能開車,你開車過來接他吧。”
“好,我馬上過去。”
言歡掛掉電話後,出門前在落地衣架上拿了條紀深爵的羊毛圍巾。
這麼冷的天,他穿襯衫和大衣,脖子會灌風。
言歡開著車,夜色行人稀少,冷清的冬日裏,因為是去接他的路上,也變得期待和溫暖。
到了酒吧包間裏,言歡跟陸湛那幾個一一打過招呼,被紀深爵旁若無人的圈在了懷裏,親了好幾下。
言歡倒也臉皮不薄,反正陸湛那幾個也不是會尷尬的人,她也不會尷尬。
因為要成為一家人了,陸湛舉起酒杯對言歡說:“老紀今晚送一結婚請柬給我們,羨煞我們這群未婚人士,你跟老紀可要自罰三杯。”
言歡淡淡的笑,“我要開車的,酒喝不了,以茶代酒吧。”
紀深爵心情好,隨陸湛怎麼刁難,反正陸湛這廝不欺負言歡,他倒也沒什麼禁忌。
言歡陪著紀深爵又在包間裏玩了會兒,期間有工作電話打進來,言歡出了包間去接電話。
陸湛借口說去上洗手間,也跟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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