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隱藏在陰影之中, 眺望著下方。他的合作者告知他來這裏看一場好戲,這場戲碼沒有讓他失望。
作為國際著名的通緝犯,‘死屋之鼠’的創立人, 費奧多爾的信念一直很堅定。為了達成消滅所有異能者的目的, 他需要一樣工具。
一本隱藏在日本橫濱城市某個角落裏的造物, 空白的‘書’。
隻要在上麵寫下邏輯自通的內容, 就能輕易顛覆這個世界。想得到‘書’,就必須消滅它的守護者。
有一點傷腦筋的是, 守護者的實力超出了他的上限。以前是羽仁徹,在清除掉羽仁徹這個障礙後, 前路又多了一個羽仁治。
橫濱的三大異能組織, 兩個結盟,一個韜光隱晦, 潛藏在暗處的羽仁治, 瘋狂的擴張自己的勢力, 將整個關東的裏世界牢牢的把控在手裏。
若是輕易冒頭, 還沒亮出爪子就會被折斷的吧。畢竟, 當年那件事他也有參與。
看著太宰眾叛親離的模樣,費奧多爾一時也想不明白合作者的目的。如果這是一場入門券的考驗,動機又是什麼?將港口黑手黨擺在這麼多勢力的對立麵, 等同於廢掉太宰的羽翼。
對合作者來說,這個買賣並不值當。
【太宰治】不是短視的人,不管是哪一個, 皆是如此。
費奧多爾選擇暫時將這個疑惑靠後處理。他不必去管兩名太宰之間的糾葛,隻要結果符合預期即可。
隻要確保兩名太宰不會合作即可。
這二人合力會醞釀出多麼恐怖的風暴,費奧多爾早就在羽仁徹的遭遇中充分了解。
隻是有一個感慨,太宰治此人, 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看著魏爾倫的防線被突破,麵臨著諸多的攻擊也隻一動不動,全然接受的太宰,他的身影被一道道耀眼的白光淹沒。
羽仁徹留下來的‘遺物’,在一次次的攻擊下消弭。費奧多爾突然就明白了太宰為何要自爆行徑的原因。
是在與過去的情誼做決裂?是在與羽仁徹做決裂?
等到所有的‘遺物’都毀壞之後,最終戰役才會開幕。
但其實不用這麼做也可以,費奧多爾覺得如果是自己站在太宰的立場,是不會做出這個選擇的。
在被墮落的神明抓住之後,預測出遭到了算計,就刻意激怒敵人,暫時廢掉了重力使這張好牌,在援兵抵達時瞄準時機自爆出自己對羽仁徹犯下的惡事,將自己擺在可拉攏之人的對立麵。
在知曉他對羽仁徹犯下的事情後,那些由羽仁徹親手鏈接起來的勢力之人,不可能對此無動於衷。
“自斷後路……”費奧多爾尋思著,玩味的笑了笑,“就這麼厭惡自己麼?”
厭惡到,連一絲退路都不給自己留。
這不就是,在親手打造自己的墳墓麼。
可是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無論是什麼理由,背叛就是背叛,打破的鏡子再修補也會留下裂縫,這種自我懲處終究無法彌補犯下的過錯。
“無酒無菜~一個人賞月多無趣啊~不如加多幾人可好~”
費奧多爾收斂臉上的所有情緒,仰頭看著突然出現在窗前,飄在半空中的狩衣男人。
五條盛,鐮倉時代的咒術師,在正確時間線出生的‘羽仁徹’的部下。
在他與合作者的計劃裏,將本應該夭折於幼年時代的小皇子拯救,以這個外來之人幹涉命運線的契機為錨點,觸發世界意識的警惕,促成了對方穿越到這個時代的事件。
但在他們的計劃之中,五條盛連同另外兩個強大的咒術師,不應該出現。顯然在他們之外,有別的勢力插手了。
他已經知道插手之人的身份。再明確不過。
垂死之蟻尚且還會掙紮求生,更何況是‘他’。
曾經的羽仁徹不吝於用各種手段去保障太宰的周全,親手製造出來的符籙,不管有用沒用,總有太宰的一份。其中尤其以防禦類的符籙最多。
一張防禦符,能夠擋住打空一架加農炮子彈襲擊那般的強力傷害,在魏爾倫這道防線被突破,中也被禪院惠牽製住後,太宰暴露在了昔日認識之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