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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芷坐到床邊,仰麵倒了下來。
她在顛簸的車上坐了一天,腰酸背痛,此刻,她整個後背和大腿都被柔軟的被子包裹,感覺舒服極了,她打了個哈欠,對唐澤招了招手,“你也來試試。”
很快,床上多了同樣攤成餅的唐澤。
溫芷揉了揉額角,開口道:“這家的男女主人都好奇怪。”
“男主人,過分溫柔善良,連那對夫妻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東西都忍得了,還擔心這兩人的麵子受損,不讓我戳穿他們。”
“要是放到現實,這件事倒也能用他家教好、心胸寬廣解釋,但在這種背景下,他的好品質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至於女主人,就更不用說了,她的神經質誰都看得出來,不過,雖然她說的內容很不對勁,但她說話時條理很清晰,應該不是神經錯亂或者精神疾病。”
唐澤:“不對勁?”
唐澤留著一頭黑色碎發,在他倒在床上的時候,幾縷黑發歪到了他的眉心上,發梢弄得他有些癢。
他撥開頭發,輕聲道:“你是指,女主人說她女兒行動不便,卻能在這房子裏到處亂跑的事嗎,如果是這件事,我倒覺得女主人說的可能是實話。”
“女主人說,他的女兒今年七歲了,七歲大的女孩兒,體重在二十公斤左右吧,不算特別重,但讓孕婦抱這麼沉的東西,肯定是相當困難了,家人也不會讓她抱的。”
“但是,你也看到了,女主人在說話時,語氣十分篤定,她對自己說話的內容的真實性沒有半點懷疑。”
因為說話分神,唐澤不慎揪掉了自己的一根頭發。
少年皺起眉,撚了撚手指,對著指尖吹了一口氣,把那根頭發吹跑了,“所以我猜,她口中的女兒並不是真的女兒,是某個替代品……”
替代品。
很像人類,所以可以被寄情。
大小重量都合適,可以被孕婦抱在懷裏。
溫芷想到了一樣東西,但那東西是死物,動不了的。
她剛要將那個東西的名字說出來,身側沉陷的床墊就忽然恢複了原狀,原本懶洋洋躺屍的唐澤坐了起來。
溫芷抬起頭:“你怎麼了?”
“我剛剛感覺自己的褲腳被人拉了一下。”唐澤站起身,麵衝床蹲到地上,漆黑的眼睛緊緊盯著床底,“不是刮蹭,也不是勾住,是被人用手揪了一下,從方向看,那隻手就是從床底伸出來的。”
溫芷立刻起身,在床邊蹲了下來。
這個床是鐵架床,木質的床板上放了好幾層床墊,上麵又鋪了一層床單,床單很長,邊緣一直拖曳到地上,蓋住了床的四角,因此,人們很容易忘記這張床下有四十多厘米高的空間。
在溫芷沒進入逃生片之前,在她還是個喜歡恐怖元素、但看一篇鬼故事就會做噩夢的慫貨的時候,她很害怕下麵有空間的床,她睡的床,都是下麵封邊的款式。
因為她曾經看過一張圖片。
那是某個恐怖雜誌的配圖,圖上,一個女人臥倒在床上,睡得正酣,床是四腿木床,沒有鋪床單,從圖的角度,人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床下有什麼。
在那張床下,藏著一個被扒了皮的女人。
那個女人連頭發都沒有,隻有血淋淋的頭皮,她像隻壁虎一樣趴在床板的另一麵,姿勢和睡著的女人一模一樣,血肉模糊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自從看過那張圖片以後,溫芷就很怕床底。
她總是擔心,在午夜時分,她睡得正熟的時候,一雙慘白的手會從漆黑的床底伸出來,摸上她踢到被子外邊的腳,緊接著,一顆血淋淋的頭從床邊冒了出來……
溫芷吸了一口氣,盯著垂在地上的床單。
這床單後麵,會有什麼?
溫芷緩緩揭開床單,床單之下空蕩蕩的,一片漆黑,應該沒放什麼東西,她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將燈光朝床底一照——
她的目光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睛。
溫芷凝視著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也在凝視著她。
溫芷就像是被魘住了,她動彈不得,連視線都無法偏移。
她隻能一直看著那雙眼睛,看著它們越來越彎,和她看到的“岱迦”神明像的六顆頭的眼睛一樣,彎成詭異的月牙。
那雙眼睛是紅色的,紅色的虹膜。
在溫芷的注視下,兩隻眼睛的眼瞳都爆了漿,那股紅色衝破了虹膜的束縛,像翻倒的顏料一樣,充滿了整個眼眶。
隨後,化成兩道血淚淌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新太晚鳥,本章前十評論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