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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逍風醉酒說了好幾句也要先生個閨女,不要生個跟他一樣的混小子出來,然後被家仆抬上了馬車後,祁政便和範雲一道回了秦王府。
“我聽燕銘說那人還留了一隊暗衛在京中,王爺最近初入要小心一些。”範雲酒量很好,即使陪著江逍風喝了那麼多此時麵上也沒有幾分醉意。
秦王府和範府本不是一個方向,範雲特意陪著就是為了護著祁政。其實前段日子範雲離京去帶回魯王駐軍時,祁政和張遠在各自遇見過一次刺殺,所以範雲才快馬加鞭提早趕了回來。
祁政自然知曉他的心思,嘴上沒說,記在了心裏。
“正巧臨近上元,京中安防也該好好理一理。”有些老鼠,正好一起清一清。
範雲知道祁政從來謹慎,便應了一句“有事吩咐”。
他頓了頓,又問道:“郡主……啊不是,王妃知道嗎?”
祁政知道範雲是說那次刺殺,低聲回道:“她不必知道。”
範雲是個單純的性子,知道祁政有宏圖大業,但也盼著他身邊能有個知暖知熱的人,便有些不同意地道:“王爺也應該告訴一聲,我看王妃是個好姑娘。”
跟在祁政身邊的燕銘聽了這話垂下了眼。敢在王爺麵前對內府之事妄加議論的,怕是也隻有這個範將軍了。
祁政聽了這話也沒有惱意,輕輕地回道:“她是好,但她不必知道。”
範雲看了看燕銘微微冷下來的臉色,也知道方才自己的話有些亂了規矩,撓了撓頭便告退了。
祁政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走進王府內院。
“王爺回來了。”元順一直在主院門外等著,見了祁政便迎了上去。
“嗯。”祁政應了一聲,自然地問道:“王妃呢?”
元順低頭回道:“王妃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早早地睡了,但是吩咐了奴給王爺備好了熱水和醒酒湯。”元順說話時,暗暗將“不舒服”三個字咬重了一些。
祁政的步子一頓,眉不自覺地皺起:“王妃怎麼了?”
“許是天寒凍著了,竹容說有些發熱。晚膳也沒用,就早早休息了。”
“請太醫了嗎?”祁政繼續往屋子裏走,腳步稍稍快了一些。
元順和元德飛快地對視一眼跟了上去。元順繼續回話:“王妃沒讓,說隻要休息一晚就好了。”
“明日還是讓太醫來看一看。”幾句話之間,祁政便來到了屋前,但是步子卻停了一下,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酒味,還是先去了偏房洗漱。
元德跟在後頭,走的時候看了看亮著微微燭光的屋內。
本來想著讓趙晴若好好休息,竹容和木錦便準備點著蠟燭。但是趙晴若卻非讓她們點了幾支。
一來是為了等著祁政,二來是今夜她突然沒有勇氣麵對黑暗了。
於慎說孟清歌是自己喝下了酒。趙晴若是相信的。
慎王離京,宮裏的她就成了棄子。那樣灑脫的人,該是會有這樣的選擇的。
可是,她不該啊……那樣灑脫又美麗的女子,為什麼就這樣葬在了那座宮城呢?趙晴若突然覺得委屈和不甘。她記得孟清歌和她說過,世人皆苦,她是自己選的皇宮。
可是她選的,是一條死路。那趙晴若呢?她也選了那座宮城,她曾和她說過,也許這一次會不一樣。
這一次,到底會不會不一樣……
悲傷和害怕在趙晴若的心中翻湧,就連睡著也不得安寧。
本來她是該等著祁政回來的,但想一想,還是不等了,她怕自己此時的無措和悲傷會讓他起了疑心,就早早地睡了。可是躺在床上一陣昏昏沉沉的天旋地轉之後,便是一個接一個混沌的夢。
她夢見了秦淮,夢見了那片煙火繁盛之地,夢見有一個極美的女子在船頭起舞。
她看不清那女子的臉,卻認出了那支舞。是秦淮柳,她曾在月下見過的那一支秦淮柳。
月下的回憶和夢裏眼前的這支舞重合,趙晴若透過夢裏那一層散不去的薄霧,看見了那女子的笑,明媚嬌豔,透著狡黠和灑脫。